第一百零七章 断绝生路含香被囚

鸳鸯一把将柏含香推到屋内,锁上了门,“好好的把屋子里烧热了,叫怡主子热一热。”说完,转身离开了西配殿。

金翊搁下药碗,“办妥了?”

鸳鸯倒了一盏牛乳茶给金翊清清苦味,“回主子的话,都办好了,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何要去给怡嫔烧火?”

坐在一旁侍疾的洗梧脸上露出一抹恶毒的笑,“书中说‘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可那蠢货冷了这么久,好好地、足足的烧上这么几天,没病的人也得给作病了,回禀了万岁爷,叫她干脆地死了,岂能对得起我儿受的苦?须得叫她受尽折磨而死才好。”

躺在榻上的金翊并不反对,只是恹恹道:“一定要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盯紧了,别叫景仁宫的人有机会接近怡嫔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洗梧跪在地上,“娘娘帮着,为十阿哥报仇,我感激娘娘,来生结草衔环报答您。”

金翊从被子里伸出手,示意她起身,“妹妹无需如此,十阿哥也是我的孩子apiddotapiddotapiddot我自然要为他出气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洗梧握住她瘦若柴禾的手,“娘娘放心,我虽然不得宠,但是拼着一死,也会帮着娘娘达成心中所愿。”

金翊灰暗的脸上露出笑容,紧紧地反握住洗梧的手。

承德雪梨坊。

若翾帮宝儿脱下身上的红色绣福字的马褂,没了毛领子遮住的地方,是一块淤青,皱眉看向他脖子处的青紫,“宝儿,这是怎么弄的?”

宝儿闪闪躲躲地捂住那处,“嗯apiddotapiddotapiddot儿子自己磕到了,没apiddotapiddotapiddot什么的。”

若翾拉下他的手,“敢是胡说,若是磕破的,为何在耳后?快说,你是不是同人打架了!”

她语气如此严肃,忍了一路的宝儿放声大哭起来,“额涅,孩儿不要到私塾里去了,他们都说孩儿是没阿玛的野种!我受不住,才同他们打架的。”

野种!?若翾红了眼眶,她这孩子为了母亲的私心,失去了金尊玉贵的身份,连阿玛都没有,现在还要被人叫成野种!两行清泪流出,她抱住宝儿小小的身子,“我对不住你,宝儿,我对不住你!”

抱夏是个爆炭性子,一点就着,拿上门口的鸡毛掸子,“少教的!我替小主子出气去。”说着,就要冲出去。

焕春一把拉住抱夏,“你到哪出气去?回来,别叫主子难受。”说完,对着抱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冲动了去。

宝儿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前,他也问自己阿玛的事,后来瞧见问一回,额涅哭一回,再没问过,眼下瞧着额涅又哭得这般伤心,当即道:“孩儿不孝,又惹额涅伤心,孩儿往后再也不问了,额涅要是生气,只管打孩儿!”

若翾听了这话,简直剜了心了,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宝儿,你是有阿玛的,额涅一定想法子,叫你见你阿玛!”

焕春诧异地看了若翾一眼,眼看着快要六年了,眼下怎么动了回去的念头呢?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夫人先别哭了,擦擦脸吧,看皴了。”

若翾接过热帕子,先把宝儿的脸擦干净,这孩子六岁了,越发像弘历,那眉目一皱的模样简直是他的翻版,宝儿疑惑地开口,“额涅说的是真的?不是骗宝儿的?”

“当然了,宝儿长得这么大了,额涅骗过宝儿吗?”若翾将挂在脖子上的凤形闻香玉扳指掏出来,戴在身上这么多年了,那闻香玉里沁出细细的红丝,“这就是你阿玛给额涅的。”

宝儿摸摸那扳指,原来他真的是有阿玛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找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