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女人蹒跚地走着,不知从何处来,又要往哪儿去。大都市里,没有真正的夜。
大都市里,人们也只关心自己的脚步,谁会去看一个路边走着的路人。
秦殊凉走着走着,好似忘记了背上的疼。
或许,背上疼得早已经麻木了,疼着疼着便不再疼了。
如果心也可以疼着疼着就不疼了,该多好?
秦殊凉缓缓伸出手俩,摁住左心房,那里,健康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她又胡思乱想起来,某一日,这颗心脏装在了殊颜的身体里,还会不会继续为那个男人心跳如擂鼓?
为他心跳加速,为他心痛难忍?……那到底为他心动心痛的是殊颜,还是她?
她眼前浮现宫默年毫不犹豫地丢下她,浮现那人寒凉的眼……绝望如死灰,心尖痛得她快窒息,冷,好冷……她想抱住自己取取暖,却依旧冷着,彻骨的冷着。
路边的公园,一个乞丐席地而坐地乞讨,她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突然瑟瑟缩缩跑上前去,站在那乞丐面前,缓缓摘下手上的戒指,朝那乞丐伸过去:
“这个,够不够一个拥抱?”
乞丐一头乱发,黑夜里看不清楚模样,但……无所谓,秦殊凉张开手掌,露出掌心里那枚钻石戒指:“够吗?”
那乞丐呆滞了看着面前一双莹白手掌,好半晌,操着粗嘎的声音,狠狠道:“够!”
女人再不犹豫!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住满身脏臭的乞丐,她在颤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这个人,即使,这是路边一个乞丐。
“好暖……”一声呢喃……眼泪,缓缓地落下:“不哭的女孩儿最勇敢,勇敢的女孩儿最美丽。”
她轻声呢喃着,已泪如雨下。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忍不住了……就一次,真的,就这一次……”
不知对谁说,她紧紧拥抱住身前的乞丐,许久,声音渐渐消失了。
那乞丐觉察一丝不对劲,这女人一点声响都没有了,“喂喂!说句话!”无人应答。
他立刻推开那女人,却发现她抱得太紧太紧了,一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乞丐费了很大力气也没有把她拉开。
蓦然!
“都是死人吗!出来!”乞丐突然冷喝一声,周围冒出来四个人高马大的平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