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晚上吃饭了吗?
—没,不想吃。
—那怎么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不用麻烦。
—那……冰箱下一层里有汤圆和饺子,你要是饿了可以自己煮了吃。少吃外卖,记得医生说的忌口。还有,我明天可能也不能及时回去给你做饭了,你自己记得煮点东西。
—嗯。
—那,晚安。
隔了半响,陆怀突然憋出了一声苦笑。
其中夹杂着对于生活的悲哀与不甘,还有对自己曾经不自量力期待过瞿北的耻笑。
他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遇到最好的情况:瞿北也能喜欢上他,可他们也终究不能适应对方的生活方式。
目前不可能的,将来也还是。
突然间,陆怀手中的手机振了振,漆黑的屏幕上跳出了一条消息。
瞿北回道:刚刚去拿饮料了。
—晚安。
陆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抓紧了手机,像是抓紧了自己最后一丝希望。
哪怕不可能,他也无法停止期待。
这时候杨舒夫突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陆怀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
“喂?陆哥。”杨舒夫问,“咱妹怎么样了?你和我讲实话,她到底生了什么病?”
要只是普通发烧的话,以杨舒夫对陆怀的了解,肯定不至于马上回h市,他对一弟一妹都没有这么体贴。
陆怀压低了声音:“是急性白血病。”
“什么?!”杨舒夫惊道,“没弄错吧……”
“病历本上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几乎没有弄错的可能性。”陆怀用手指搭着窗帘,很轻地叹了口气。
“你真是……唉,你说老天是不是针对你,这才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呢。我说陆怀,治这病得不少钱吧?我这还有点存款……”
陆怀截口打断他:“你那点微薄的积蓄,买保险都不够,还是存着大保健去吧。”
“操。”杨舒夫说,“你这时候还要损我。有总比没有好,蚂蚁虽小,但也是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肯定能帮就帮,怎么说也聊胜于无。再说,我也不怕你不还,你这人,我信得过。”
陆怀沉默了半响,最终放下了搭在窗帘上的手:“谢谢。”
“哦,对了。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林煌,刚刚嫂子给我打电话,说煌哥两天都没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刚刚给每个认识他的朋友都打了个电话,都说没看到。”
“我也没见过他,他老婆报警了吗?”
“报警了,但失踪48小时才能立案,而且煌哥一个成年男人,又不会被拐卖,警察未必会认真去找人。”杨舒夫说,“所以我想让你问问瞿北,他最近有没有找过煌哥麻烦?”
陆怀笃定道:“不可能,瞿北他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