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脱险

杜布瓦刚刚离开主教屋子,他本来还想找朱诺安瞎聊几句,然后被马格洛大娘告知她去医院了。好吧,他耸耸肩出了门。然后他好像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街角走了过去,他没有在意。

然后他准备回教士培养所时,一个帽子从那条街道滚了出来。哦,是刚刚那位绅士的帽子。杜布瓦是个热心人,他赶紧捡起帽子追了上去。

朱诺安如看天降雄兵一样看杜布瓦跑近。这一刻,他变成了光。

杜布瓦看到了朱诺安,她被那男人在身前押着,嘴还被捂上了。“先生!先生!请停下!”他追了上来,拉住了沙威。

杜布瓦比沙威矮一些,而且沙威宽肩厚背,看着气场就强势。朱诺安叹气,怪不得只有冉阿让从沙威手下逃了,没有男主那全书天花板的武力值的普通人别尝试暴力抗捕。不过她把杜布瓦引来也不是想让他把她劫走,而是想让他去通知主教。她现在就是被孙猴子抓的大鹏精,得搬出佛祖,她才有救。

“先生!您这样我要通知警察了!”杜布瓦一脸严肃抓着沙威的胳膊。

“教士先生,我就是警察。”沙威看来人身穿教士袍,他对待教士倒是彬彬有礼。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泰伦斯察觉到身后情况,回身询问。

“泰伦斯警长。”“杜布瓦先生。”

杜布瓦和泰伦斯看到了彼此,互相行礼致意。

“泰伦斯警长,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了我的朋友nuoanzhu小姐被这位先生捆着。”杜布瓦低头看她。

“我想这位来自德拉吉尼昂警局的沙威先生对ju小姐可能有误会,我们正要去警局解决这件事。”泰伦斯表示这是去警局的路。

“唔唔唔!”朱诺安仰头看杜布瓦。

“这位沙威先生!请问您能放手吗?您怎么能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一个小姐?”杜布瓦语气不太好。

“她就是犯人。”沙威一边走一边说,捂嘴的手却松开了。

松开的瞬间朱诺安长舒一口气,杜布瓦两肋插刀真仗义啊,这朋友没白交。就是沙威这个,狗警察,她终于理解哥迪维娅的叫骂了,也太势利眼了。

“杜布瓦先生!请去告诉主教!我又被沙威先生冤枉了!”快去西天请如来佛祖。

他们这时都走到警局大门了。

“进去。”沙威站起来就抓着她的胳膊往里拖。

“我会走路!”朱诺安真的非常讨厌这种有强制意味的肢体接触。她回头看看杜布瓦,杜布瓦也跟着进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主教?

“如果是误会解开就好。”杜布瓦觉得如果是小事,倒不用事事麻烦主教,自己的老师很忙的。杜布瓦暗自摇头,zhu小姐太不体谅老师了。

朱诺安无语,于是趁泰伦斯和沙威对话的空档,侧身示意杜布瓦给她解背后两只手的绳结。

“沙威先生,这是ju小姐在我们这里留存的档案。”泰伦斯翻出了档案,打开放在桌上,让沙威上前查看。

沙威看着文件脸色非常不好,他没想到她居然已经登记在主教户下了。都是假的!1795年11月11日生?他咬牙切齿,什么都得造一遍假,一个骗子!

杜布瓦捣鼓了一阵,发现结打得太死了,解不开,得用刀割或剪刀剪。没办法……

于是朱诺安找了个木凳先坐下,抬眼就对上了沙威刀子般的目光。我写的这全是真的,爱信不信。

“请问具体是什么误会?居然闹成这样。”杜布瓦发问了。

沙威拿出通缉令拍在桌上,“很不幸,你们都被这个女人骗了!”

杜布瓦拿过通缉令一看,“在逃凶犯junonone,20岁,东方女性,自称来自中国,黑发黑眼,头发顺直,发长及肩,眉眼平坦……”

他很快读完。如果从通缉令的描述来看,很像……杜布瓦看向朱诺安。朱诺安一脸淡定,他不相信这个女孩是个袭击案的凶犯。杜布瓦突然想到如果这个案子让德拉吉尼昂的警察来迪涅跨省查案,一定不是小案,主教知道这个案子吗?见过这个通缉令吗?

“主教先生也见过这个通缉令,对不对沙威先生?”朱诺安开口了。

“……是。”沙威咬牙。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主教的话不可信吗?还是那天晚餐让您不尽兴了?”朱诺安忍不住嘴角上扬。“我是nuoanzhu,您不能只看我有和凶犯相似的外表就抓人,您抓错了。”

杜布瓦点点头,心想可能来到法国的中国人不止朱诺安一个。

“沙威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中国人的脸其实都长差不多的,而且现在中国人的习俗就是剪发,您搞错了也可能自己不知道。”杜布瓦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东方画作和教会报告,企图向沙威科普知识。

“沙威警员,看来就是如此了。您看文件也没有问题。”泰伦斯收了文件。

沙威站在离朱诺安几步远的地方,表情又是如那晚一般的难看。朱诺安劫后余生,她笑嘻嘻地侧身让沙威把绳子割了。

沙威脸色铁青地上前,朱诺安内心已经吹起胜利的号角。

沙威磨了几刀割断了绳子,把小刀收起来放进内侧衣袋。他抬眼看她,却发现她脸上那讨厌的笑意消失了,反而两眼放空一脸凝重。

然后她突然一把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衬衫衣襟。这个女人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