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追线索海清用谋 审窃情国奇动武

秋梳梦 陕西冀成 3302 字 10个月前

却说陈桂荣独身无靠,考虑到等待儿子改造回来还没个时日,就把全安家当作暂时栖身糊口之所。收过全安两块布料和十元钱,就同全安到公社办了结婚登记。从此以后,桂荣就居住在了全安家。

大凡世人要做成一件事情都须遵循个规律,那就是先前再后,以时而进,就好比襁褓中的婴儿,要把他抚育成人,须先学会走路说话,然后再学文化,长大明理。所以说,有春夏秋冬顺序的排列,才能形成有播有收,有打有藏,有顺有序的规律,写书的亦是如此,要按章节回次推进。正是:戏按场次晓剧情,书排章节懂内景。

回头再说前回提到的权国奇老师,自从被启民、显荣、贵安、盼福和占技五人在大路上呼叫戏弄后,满肚子是气,直到一个暑假过完也没忘记,这就应了那句人们常说的话,“行善帮人念三月,作恶辱我记十年”。也是山不转水转,该权国奇遇到顽皮拉锯对手,偏巧假后开学,权国奇老师带起了留级的启民和显荣、贵安、占技四人的主课。这样一来,启民四人的差错就在权国奇老师的掌握之中。

要说启民、显荣、贵安、占技四人那次戏弄权国奇老师的事,今又被权国奇老师当面质问,也该是身在屋檐下,焉有不低首,说些软话承认错了才是。可这四个人与众不同,任凭权国奇怎样追问,四人只是不吭不哈,气得权国奇骂四人聋了哑了,训斥一顿了事。学生不尊敬老师,老师就看不惯学生。虽说权国奇老师不愿和启民四人多去计较,可启民四人偏偏就让权国奇抓住把柄。时过不久,启民四人不是来校迟到,就是旷课逃学,甚至结帮打架斗殴,校领导在大会上几次对权国奇带的班级提出批评。权国奇三十大几的人,在学校也是能说会道、样样都不甘落后的教师。如今被领导提名批评,那张脸由红转白,在众人面前也颇不如意。他暗暗定下决心,不再迁就这四个顽童。

要说老师找学生的茬子,那也是随手拈来。这一日,权国奇一大早就对启民四人进行监视。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驴离不开拉磨。那时早上自习阅读,老师大都不来教室,由班长负责,再看启民、显荣两人强陪着众同学将课文念了一遍。见大家都用心背读,启民向显荣示了下眼神,遂各自从书包中摸出提前剪好的纸鳖,抹上浆糊,偷偷贴在前面坐的班长和学习委员背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同学们一起朗诵起课文来。

这一切早被窗外的权国奇老师瞅见。他闭眼合计了一下,然后向教室走去。本想报复两位班干部,引逗大伙开心的启民和显荣见老师来到,并将一双犀利的目光扫向自己,心中如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

“大家都站起来,看一看你前面同学背上贴的是什么?”权国奇话语一落,就有几人看到了班长和学习委员背上的小纸鳖。

“你看,你快看,咱们班长和学习委员背上粘了个小王八。”同学们有笑的,也有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

“你们说,给别人背上贴王八道德不道德,心底肮脏不肮脏?”

见权老师严肃地向大家提问着,同学们齐声答道:“不道德,心底肮脏得很。”

“今天这事,我心中有数,我希望做了坏事、心底肮脏的同学,敢作敢为站出来,说说自己给别人背上贴王八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权国奇边说边将视线扫向启民、显荣,吓得两人低头不语,如坐针毡。

见启民、显荣半天不语,权国奇突然大声喊道:“强启民,白显荣!是不是你俩给贴的?站出来,向大家讲讲你们的动机,为啥给同学背上贴,不给你爹妈背上贴?”

被权老师把劣行揭露,启民、显荣仍采取不吭不哈的方法,任权国奇骂了个狗血喷头也无济于事。“你俩不吭也可以,赶中午放学前把检查写好,下午当着全班同学作检查。”权国奇说罢,走出教室。

花开两朵,先表一枝。却说程波这个班里有几位同学因父母都在矿上工作,家里姐妹少,在穿戴上就显得整洁华丽,用钱买物方面就显得优越随意。每当同学们看到他们打开漂亮的文具盒,拿起秀丽舒适的永生笔、幸福笔和英雄笔写字时,都会投去羡慕的目光。

书做交代,那时高些年级的学生每晚要上自习,一些学生嫌麻烦,书包就不背回家,临时塞在桌面下的抽屉里。这日早读,一位姓陶名敏的同学从桌斗中拉出书包,准备掏书朗读。他突然感到好像少了点什么,不由自主惊呼道:“哎呀,我的东西咋不见了!”接着,又听到几位同学喊道:“我的文具盒不见了,我的钢笔不见了,我的一个塑料皮本没有了。”大家再无心阅读,都在认真清点自己的东西。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被班主任卜海清知道。经核实,陶敏和一位女同学丢了文具盒,内有钢笔、圆规、板尺等。另外两男生丢了钢笔、圆珠笔和一个刚写过两页字的塑料皮日记本。

止住同学们的议论,卜海清扶了下近视眼镜,向丢东西的几位同学问道:“你们想一想,昨晚上你们上自习时东西在不在?”

“在哩,在哩,我们昨晚还写作业了!”四位同学齐声答道。

“大家都回忆一下,昨晚下自习,你们有没有碰到外班学生和可疑人在咱教室附近转悠?”海清说罢,全班同学都在凝眉低头回忆。

俗话说,没知觉的事难回忆,有印象的事怕重提。大凡想事的人与不想事的人表情不同,一旁坐着的惠全来听完老师的话,不由眼神一亮,抬头看了卜海清老师一眼。

“惠全来,你昨晚遇见谁了?”卜海清盯着惠全来问道。

“我、我昨晚在校门口见、见六年级的潘贵安和程占技往咱教室这边来。”

“你咋知道他俩是六年级的?你认识他们?”

“认识,我们都在河口住,不信你问程波?”

“程波,惠全来说的对吧?”卜海清老师向程波问道。

“对,潘贵安和程占技就住在河口,离惠全来家不远。”

“那你说说潘贵安、程占技两人品行咋样?比如说他们手干净不干净,偷没偷过人?”

卜老师话语刚落,程波忙分辩道:“他俩又不和我一个班,平常不来往,他俩偷人不偷人我不知道。”

海清知道程波不肯在众人面前说别人坏话,也不再去追问惠全来,遂向大家说道:“今天这事,同学们就暂时不要再声张外传了。我再详细了解一下,然后采取措施。你们几个丢东西的同学要安心上课,没有文具可以先借一借。”安排完班里的事,海清按照自己的思路,先到六年级来找潘贵安和占技的班主任权国奇。

正为强启民、白显荣在同学背上贴王八之事怒气冲冲的权国奇,突见同事卜海清到来,赶忙起身迎接。

“权老师,你们班里有两名学生叫潘贵安和程占技的吧?”见海清忽然问起自己班里的学生,权国奇顿时瞪大双眼,吃惊地望着卜海清的面孔。

“你咋知道他俩在我班,他俩是不是与你们班里出啥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