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知身世明吞控心丹

星泪传奇 弄笛吹箫人 1872 字 10个月前

再说仇问,自入龙都自叶惜花与寇喜口中得知惜泪消息,便到岩香寻访。访查之下,带走惜泪内兄陆云迥,并约三月为期到腾龙竹城慕蝶楼相见。单说只因孙万周有功于桂王夺位,故血槎门多方运作,买下前时妫进所造慕蝶楼,又在楼外濛水,圈下一眼温泉。叶文化名即位以后,又倚仗血槎门的财力,联同名医显达的儿子显忠,泡制了天下无双的药池——此池将温泉水域辟为八方小池,各池依照用途不同,由显忠按其父所留秘方调制药液,泡后神效无比。经十几年发展,此池已成武林人人向往之地。兆灼几次欲下旨收回药池,均被伍信顶回。兆灼暗忖,正欲用此药池收揽江湖人心,遂在表面上收了此议,不再提起。

且说仇问带了云迥在楼中养病,仇问自恃医术精妙,加以药池之水功效卓著,自信定能医好陆云迥。云迥见仇问对自己十分上心,心中着实感激,倚枕叹道:“师父对我,自有天高地厚之恩。但我娘亲与异母兄长,皆殁于寒疾。我想这一关,徒儿也终不得过了。况如今,我族中之人尽被昏主所害,我也无意带病偷生于世。只盼着阿泪来,大家见一面,我便心足了。”

仇问道:“我只当你是个有志气的,一心想栽培于你。谁知你竟如此泄气,实在有负于我!你这病落在我手里,又算个什么!若保不得你周全,我这小二十年杂学修为,皆不是一场笑话你若还算个男儿,就休再出此言,否则我现时一掌结果了你,免得你聒噪,惹我心烦。”

云迥笑道:“师父一时心慈,一时心狠,究竟如何,徒儿心里明白。其实,师父的心,终是软的。”

仇问坐在床边,瞧了云迥,面色如雪,如同弱柳初眠、阳春雪化,心早软了,蹙眉道:“我看你那名字里,迥字便不好。迥者,高而远也。为师原是小厮出身,最不喜仰头望那高高在上之人。依我说,不若改个泽字为好。湖沼深者为泽,正主福泽深厚之意。”

云迥道:“师父为徒儿这般费心,对我有再生之恩。徒儿之名,原是我爹陆秉权为争权夺利早上高位而起的。徒儿一直不甚称心。既师父说了,徒儿便依您所言,改名云泽吧。”

仇问道:“我听众人言你倔犟不肯听人言。如今病了,倒是乖的很。你药是服下了,再到药池泡上一个时辰吧。我救你,也不是白救的,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也是我徒弟。大事小情,都要问过我才是。”

云泽见仇问口气虽硬,眼中却爱的很,心里一暖,随口答道:“若日后不死,泽儿便都听师父的吧。”

再说正是这日,云泽在半梦之时,见一块月白晶玉落在正胸,醒来便觉身体通泰,气息复常,那身子一天天健旺起来。

云泽身体渐好,自然也闲不住了,在慕蝶楼四下闲逛,却也没见什么新奇之处,便缠了仇问,问道:“师父掌了腾龙江湖第一门派,却费时费力费唇舌,一心要收我们兄弟为徒,这到底是为何”

仇问心中一动,眸光也一时温柔下来,伸出细瘦的手轻拍徒弟的肩,柔声细语道:“你随我过来。”

云泽随仇问来至二层,只见是个雅致书斋,墙上挂有一幅画作,不似什么大师手笔,用笔设色都是平庸,画的却是六位男子在一片花树之前,对着一座小楼结义金兰。右下题着情义无价四字,字迹纤秀,十分隽雅,一看便知,题字之人苦练多年。

云泽暗瞧仇问,见他已无半点先前救他时的狠戾之色,竟是眼中噙泪欲落,呆呆看着那张旧画,半日无言。仇问轻扣这墙,原来墙面竟是个机关活格,恰似一扇暗门,自两边自行移开,只见里面又有一幅画,原来是位翠衣公子的画像。

陆云泽仔细一瞧,脱口道:“这是…惜泪!”

仇问脸上有泪痕,却轻轻摇头道:“外边那幅,是《桃林六友图》,是当年他握着我的手教我画的。字却是他亲笔题的。说起来,我俩画技均是不足,可这画的便是一个意头,当年我们六人在断金楼前桃林结义,如今六人只剩我一个,细想想,叫我如何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