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崇惜泪献艺拥香殿

星泪传奇 弄笛吹箫人 3719 字 10个月前

作书的行文至此,看官定要发问,说前文眷花府一家,别个个个见了后果,唯有小鸳之妹,结果未见,众位莫急,兆漪被诛那时分,杨远滔原是换了德仁兵士的衣装,杀入折梅,刘氏久病,因此受惊一死。小蝶了了母亲后事,看局势对己不利,无奈携了包裹,自逃至老家躲避,后辗转嫁与了已被灭国的幻衣太子吴笙为妃。此段并非本书要旨,留作第三部再说,不提。

且说自叶文更名换姓,改名仇问,取勿忘旧仇,向天问运之意。他入独月楼后,一切按照老楼主孙万周所计,匆匆十八年过去,振武帝兆灼年已十八,朝政却依旧以程文举、伍信文武相济,国力十分兴盛。兆太后深爱伍信,那伍信一直未娶妻,惹出后患,此时不提。

且说因崇奇一直无子,那兆凌之子惜泪,在崇家十分得宠,事事比照亲生,只是瞒下他的身世而已。他又十分争气,容貌俊逸绝世,与其父兆凌一般无二,且年纪轻轻,武艺绝伦,号称岩香第一佳公子。这日,又是他春风得意之时,他考上了武状元——岩香国最年轻的武状元,方才觐见了岩香女国主严萱和,跨马游街,前呼后拥,好不开心惬意!

游街中看热闹的民众甚多,惜泪举目一瞧,便见自己的结拜兄弟田遇时与自己妹子崇寒玉,早已混在众人中为他欢呼了。

惜泪兴奋不已,红袍大花,身上红底九蟒袍,座下白龙骅骝马,脚上是岩香特有银线石纹武朝靴,这与他半年前中文探花时,又大不相同,前番虽然光彩,毕竟走在人家后头,今番却独领风骚,实在欢喜得很!

好容易走遍云栈长街,一路马蹄轻快,惜泪游行已毕,正路过他家崇将军府。

这时田遇时与寒玉两个才骑马追过来,小田取笑他道:“你爹管得你忒死,这下你学文习武都到极处,该陪我这等不长进的去玩了!”

寒玉道:“哥!要不你同田哥哥先去六福书场等着我,我先回去应付爹娘,过后来与你们会合可好”

田遇时在马上嬉笑道:“寒玉妹妹说得正是!惜泪,错过机会就没有啦,快走,快走!”

说着伸手便在他的马后拍了一掌,惜泪道:“好,那就走,本少爷今日请客,玉儿别去了,回家再告诉爹,这叫先斩后奏,出事反正有娘呢,走!”

三人同到田家,换了清雅男装,田遇时看崇惜时:头上满头乌发,束了翠色书生绸带,身上暗花雪色春袍,腰系同色腰带,那带上一颗水润翠玉,束住细腰,正是:其质恰如三春柳,谁识龙泉饮血人。

再看那崇寒玉,端的面如海棠,嫩得滴下雨来,虽是男装,小田恨不能摸她一下,只咽了一口沫儿,道:“这下没这么惹眼了,幸喜我爹并未归家,咱从后门出去了吧!”

出门来一路也有赌坊、酒肆,惜泪都劝住不让进去,道:“我爹知道咱们去那等鱼龙混杂处,必不高兴,不如还去书场,听点儿新鲜事也好。”

田遇时道:“好,今日是你做东,一切听你。那书场酒食都不差,菜可得我点呐。”

“也行。只是只怕一会儿你还得让我妹妹呢。”

“那我也认了!寒玉,难得敲你哥一回,你可别护短啊。”

看官要问这田遇时是什么来历且说惜泪的义父崇奇,本是低等军卒出身,与田遇时之父田仲安,原都是岩香宿将章大帅手下守门卫士。当年两人关系极好,一日天降大雨,他俩同在战场,同受章大帅所派,冒雨前去为大军送信。谁知路上遇袭,两人虽拼死杀出,但军机却被延误。两人本当问斩,但互相为对方脱罪。章大帅以为他俩必成大器,所以同放了他二人,共同戴罪立功。

从此多少年崇、田两人步步高升,互为至交,因此田遇时与崇惜泪,从小一起长大,相交莫逆。

来至六福书场门首,见一位小贩在近旁书摊兜售闲书,那田遇时道:“惜泪,你看那书面上的公子,画的不正是你”

惜泪与寒玉顺势瞧过去,只见那书名叫《白龙衔花传》,寒玉拿在手里比看一回,笑道:“哥!果真和你一模一样!”

小贩道:“公子眼力不差,此书演说的是十八年前腾龙瑕玉爷的旧事,好卖得很。上头还有大师重修当年瑕玉留下的旧谱,据此可奏现在最时兴的一首曲目,公子有兴趣可以来一本。书上的事儿,可比里面说得详细。”

惜泪露齿笑道:“不是我说,那瑕玉是腾龙旧主,死了十八年了,谁曾见过这些黑心的书商,没来由把本少爷画在封皮上,画得如此精妙俊美,但无非弄点噱头而已!”

“哥!看在画得像的份上,买上一本也无妨的。”

“这种闲书,爹不让看,买回去也是便宜了你。你喜欢就买一本看。”

小贩瞧了惜泪一眼,大惊道:“这位公子生得确实像瑕玉爷。但这封皮上的画可不是寻常人画的,却是那腾龙画圣真迹的影印拓本,你可莫要看差了!”

惜泪拿书翻了几页,丢给寒玉,笑道:“腾龙画圣,你可见过谁都不曾见过,还不是凭你说么罢了,便给我妹妹买一本看看。小田,我付银子,你带寒玉进去占个好位子!”

惜泪买了本闲书,三人嬉笑着同进书场,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了几段,田遇时望着惜泪道:“当今我们岩香的国主,御名萱和,才比我们大个三岁,又是个女儿身,人家的命就是好。”

寒玉道:“我看她倒也不易。主上是静玉老国主的孙女,当年老国主禅位给主上之母和靖公主,那和靖国主不到四十就驾崩了,换上当今主上,年轻轻的就没了王夫……哎!一个女儿家,从此一个人,要管这么大一个国,不易……”

“玉儿!”惜泪道:“出来散心,莫谈别事。当心张口惹祸出来!”

“哥,怕什么!”寒玉喝了一口茶水,大声道:“这都是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