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己可是好不容易,从货郎手里要了这些活来做,为此她还足足交了三十个钱的押金了。
只要她把手里的这三十个荷包做完了,待到货郎再来的时候,她就可以把这三十个荷包换成钱,除了拿回自己的押金外,她一个荷包还能得两文的工钱呢!
她眼下可没闲功夫高跟闺女顶牛,她还得好好挣钱养孩子们呢!可不能耽搁时间!
安羽宁看着她娘麻利的动作,内心其实是无语的,她的亲娘哎,倒是还来跟自己讨论一下,这些狼皮的去处啊!
看到身边小闺女黯然失色的眼神,疼孩子的李兴田随即来了句。
“这狼皮可是好东西,裁剪开来做衣裳的确的浪费了,要不然这样,四丫啊,咱们把这狼皮收好了,将来留给你们姐弟妹几个当私房,不管你们是用来做嫁妆,还是用来讨媳妇,或者是没钱的时候,拿去换钱应急都是可以的哇!而且你们四人一人一张,很公平呢!你看呢?”
得得得,亲娘不配合,老爹也拒绝,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无力的点头啊……
见到小闺女配合,不再念叨着拿好东西糟蹋做衣裳了,李兴田忙笑呵呵的把炕上的狼皮卷吧卷吧,手脚麻利的,把狼皮给放到了炕琴的深处收藏了起来。
看到那差点引发了‘家庭战争’的狼皮,最终被深埋在破炕琴里,安羽宁的内心是悲愤的!
哎,还是家里太穷了啊,要是他们家财万贯,爹娘又怎么会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呢?
不过说到吃,安羽宁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忙爬到东边炕沿上,把妮婶婶给自己的陶钵给拖到了炕中央。
“爹,您家来还没有吃饭了吧?哥,姐,小六,你们想不想吃肉?”
好家伙,一听到肉,刚刚脱离安羽宁魔掌的小六郎,忙就兴奋的吆喝起来,“肉肉肉,吃吃吃!”
洗干净了自己,安羽宁一边嘴里笑眯眯的跟兄姐道谢,一边脱鞋爬上炕去。
说实在的,其实她是爱死了像眼下这样,每当自己回家来的时候,她的哥哥姐姐们,就会特别贴心的,给自己端上热水来让她洗漱,这种温暖沁人心脾!
心里美滋滋的,安羽宁爬到南炕尾端的炕琴前,一边逗弄着自顾自玩着自己手指的弟弟,一边跟何念娘说话。
“娘这四张狼皮子,麻烦您给自己跟我爹,还有哥哥姐姐跟小六郎做身衣裳,要是不够也没事,最近我都在跟有财叔学硝皮子,等我学会了,我就打了猎物,硝好皮子再补上。”
“不做!”
气头上的何念娘,看也没看熊闺女,自顾自的做着针线活,嘴里硬邦邦的回答。
“为什么呀娘?”
安羽宁不解,也没有收回那正在作恶,不停挠着弟弟下巴软肉的手,只是望着自家亲娘要答案。
炕上的何念娘被小闺女看的心软,可她不能说,这么好,这么珍贵的狼皮子,既然是小闺女自己打来的,那自然合该是小闺女自己的呀!
不好好的留着给孩子当嫁妆,用来给他们做衣裳这算什么事?
他们都没有养过孩子一天,孩子不怪他们这没用的爹娘也就算了,先前都已经占了孩子的大便宜了,眼下他们怎么还能够?
不成,绝对不成。
眼下自己夜以继日的忙着做针线活计,自家男人卯足力气的东奔西跑,不就是为了挣钱给孩子们花,挣钱给孩子补回嫁妆么?所以这狼皮,绝对是不能给他们糟蹋了!
得亏眼下安羽宁不知道亲娘的心思,不然她非得跳脚不可!
什么是她自己的?什么是准备嫁妆?她还小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