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兰庭抱鹿阮进门的时候,正巧听见鹿夫人的最后一句话,鹿兰庭和鹿阮对视一眼,都不觉一阵心虚,心有戚戚焉。鹿阮出府做的事情,可比小偷小贼的可怕得多!正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鹿夫人从气头上哄下来,如意和吉祥眼尖,先给鹿夫人通报了鹿兰庭和鹿阮的到来。
鹿夫人眼睛冷冷的朝讨好冲她笑的父女俩一瞥,冷哼一声,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父女俩就连讨好的模样都如出一辙,让人多看两眼就气不起来。鹿夫人侧过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两个人的入夜归府。
“夫人,都怪我,”鹿兰庭先挨近了鹿夫人,给鹿阮使眼色让她别吱声:“实在是临近年关,部里忙的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人来用,我露一次面儿,那上来的卷轴都快要把桌案给铺满了,阮儿若不是乖乖的等着我,只怕早就回来了。”
鹿兰庭这是大包大揽的把错都归到了自己身上,鹿阮好笑之余又有些熟悉的感动。果然不论是宛如前世的上一世,还是现在正过着的这一世,父亲对她永远都是偏了心的。
“行了,”鹿夫人怎么会看不出鹿兰庭的维护,她没好气儿的白了鹿兰庭一眼:“怎的,就你是个好父亲,我是她后母吗?你就是不这么护着,我还能真对她怎么样?”
“哎呀夫人,”鹿兰庭被训了也还是笑呵呵的,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夫纲不振:“这不是得先让夫人消消气嘛,倒也不全是揽错,实话实说罢了。夫人如此聪慧,为夫怎敢在夫人面前耍花样儿?”
鹿夫人心里的火已经消失了大半了,她冲仍乖巧站着的鹿阮招了招手,怒其不争道:“跟你爹爹学着点吧,哄人你爹爹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你什么时候也能甜言蜜语的哄我一次?总这么懂事,一点儿小孩子的活泼淘气都见不着,为娘可无聊极了。”
鹿阮听着鹿夫人的话不由得笑起来,她知道鹿夫人怕她一直这么闷着会让多余的情绪藏在心里,对身子不好。乖巧听话是做父母的对孩子的期许,但孩子过于乖巧听话了他们又会觉得担心,让人颇觉得有些进退两难,手足无措。
“母亲,”鹿阮如鹿夫人所愿的撒娇:“母亲女儿饿啦,什么时候能吃饭呢?”
“饿了?”鹿夫人先是让如意吉祥传膳,又意犹未尽的拿手指轻轻点了点鹿阮的额头:“那还是你回来的早,再晚一点饿过了劲儿就彻底不饿了。”
“嘿嘿……”
鹿阮娇娇俏俏的朝鹿夫人笑一笑,偏头和鹿兰庭四目相对,知道在鹿夫人这里,今天晚归的事情就算是翻篇了。她这个软心肠的母亲委实好哄,且要是说鹿兰庭的偏爱宠溺是明面上的,鹿夫人的偏爱宠溺则是背地里的,如初春小雨,润物细无声。
和往常一样在鹿夫人这里用了晚饭,鹿阮又陪着鹿夫人聊了一会儿天,等第一个哈欠打完,鹿夫人就急急忙忙的赶她去睡觉了。
“近来天冷得厉害,还是就睡在碧纱橱吧,你房里空间大,烧着地龙也还是比不上碧纱橱里暖和,等过了年天暖和了,再让青乌帮你搬回去。”
“阮儿晓得啦,”鹿阮朝鹿夫人俏皮的一蹲,道晚安的声音清脆又悦耳:“母亲晚安好梦!”
和青乌一起回了碧纱橱,鹿阮自己去洗了澡,青乌在帘子后面忧心忡忡,一直在问鹿阮冷不冷,水热不热,鹿阮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不冷、很热,终于,在青乌充当背景音乐的催促声里,鹿阮终于洗完澡包着头发出来了。鹿阮一年四季每天都要洗澡洗头,这是在现代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到了古代仍没有改变,幸好鹿夫人也愿意纵着她,只让青乌上点心别受了风。青乌倒是把鹿夫人的话当成了圣旨认真对待,每回鹿阮洗澡,青乌都兢兢业业的隔几分钟问一句冷不冷热不热,让鹿阮也从不耐烦到如今的没了脾气。
“小姐,刚才刷了牙了,还要用些牛乳吗?”
“不用了,省的还要再刷一遍牙好麻烦。”
青乌帮鹿阮专心烘头发,直到听到门外有陌生的男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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