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再度点头,“我倒是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有关风六郎身世的事,他只道他不知情。”筳逸扬了扬唇角,盯着他自己身上盖着的雪白锦被,似自言自语一般的低语道:“若非徐老太医十多年前在宫中暴毙,他徐陵也会成为宫里的太医,前些年因他医术了得,宫里的人也没少去徐府请他进
宫,他必见过太子,怎会不对风六郎的相貌身世感兴趣?”
秦观却道:“少当家,以我对徐陵的了解,他的确不像是会去探根究底的人,且他是在痛失妻儿后离家的,更不会有心思去探究旁人的事了。”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筳逸话落躺了下去,作势要睡觉。
“少东家何故对那风六郎如此在意?兴许他就只是凑巧容貌与太子相像,与皇室没有任何渊源。”秦观说话间上前帮筳逸理了理被角。
“生性如此吧!”
“……”
秦观听罢见筳逸闭上了眼睛,就没再说什么,躬身退了出去。
少当家的确时常对一些离奇的事物生出兴趣。
如今在意那风六郎的事,该也只是一时的好奇罢!
然……
在他走后,筳逸却忽然坐起了身,握拳轻咳一声,立刻有两道人影从窗外闪入,正身跪到筳逸面前,“少东家有何吩咐?”
筳逸道:“去查查今天是哪些人在城门口当值,找出其中瞧清楚了风六郎容貌的人。”
“是。”
那二人齐声应罢,其中一人问:“少东家,找出来后该如何处理?”
筳逸道:“若他们能乖乖守口如瓶也就罢了,若不能……”
话到这儿,筳逸凉凉扫向床前跪着的二人。
那二人当下齐声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落,那二人如来时那般闪身而出。
筳逸凝目看向窗外浓稠的夜色。
他得在弄清那风六郎究竟与皇室有无牵扯之前,避免让皇后的人还有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大臣,知道风六郎的存在。
……
相府。
鲁贺送了一杯热茶进书房,冲那仍在奋笔疾书的鲁鸿威道:“相爷,已经凌晨了,您还是先歇息吧。”
鲁鸿威停笔捏了捏眉心,而后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放下茶杯的一瞬,他忽然直直看向鲁贺问:“你近日有些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鲁贺果断摇头,“近日夫人因那田思思的糕点,还有她送的东西心情好了许多,老奴只是在想下次该让她做些什么来让夫人品尝,让夫人开心罢了。”
想到自家夫人近日心情确实好了一些,鲁鸿威也未作多想,只道:“近日朝中琐事繁多,夫人那边,你多费些心。”
“替相爷分忧,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相爷尽管放心。”鲁贺话落,想到鲁鸿威还未尝过田思思做的糕点,遂问了一句,“相爷下次可想尝尝那田思思做的糕点?”
“嗯……”
沉吟了一瞬,鲁鸿威道:“既然夫人那般喜欢,我也尝尝吧。”
鲁贺忙道:“那老奴这就安排下去,明日就让相爷品尝一番。”
话落,鲁贺躬身退下,叫起了之前去过下河村的下人,冲其道:“那田思思今日好似要进城,你赶在天亮之前去一趟下河村,让她做些拿手的糕点带进城来给相爷尝尝。”
“是。”那下人迷迷糊糊的应罢,作势就要立刻出发。
“此时还早,你可睡个把时辰再出发。”
话落,鲁贺又提醒道:“先前你与我说的事,切记不可再告诉任何人,以免惹祸上身。”
那下人慌忙应道:“是,管家放心,奴才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
鲁贺满意的点头。未免更多的人知道那风六郎与太子容貌神似这件事,往后除了此人他都不能再派旁人去风六郎家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