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杨锐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在此喧哗!?”
何秋蓉赶忙跪了下来,陆鸿飞狠狠的刮了谢正文一眼,也跪了下来。
杨锐抬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厉声喝道:“何秋蓉,你可知罪?!”
何秋蓉身体颤了一下,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杨锐道:“杨大人,民妇只是一普通妇人,一身清白,并没有犯下什么罪啊……”
杨锐还没开口,陆鸿飞已经抢先一步,怒吼道:“果然是你这贱人连着你那个贱种害死了我爹!
他说着粗鲁的将何秋蓉扯过来,高抬起手狠狠的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你这个毒妇!”
“你做什么!?”谢正文慌忙上前扶起何秋蓉,见她嘴角边的血丝,他一脸愤怒的瞪着陆鸿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可是你娘啊!”
陆鸿飞冷笑一声,“这贱人是你的娘。别以为嫁给了我爹就能当我的娘,我呸!”
“大胆陆鸿飞!”杨锐提声一喝,“你一而再的在公堂上喧哗,如此藐视公堂,本官若不将你治罪,焉能服人!?来人,把陆鸿飞拖下去重打十大板!”
陆鸿飞一听,立刻吓得大惊失色,连忙磕头喊道:“大人饶命,草民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
两名衙役走过去,一左一右架起陆鸿飞就要拖走。
何秋蓉猛地扑了上去,抱住其中一个衙役的腿哭喊道:“大人饶命,大少爷并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对老爷的死无法释怀,一时冲动而已,绝对没有藐视公堂的意思!请大人看在他孝子之心的份上,饶了他吧!”
谢正文两只胳膊还维持着扶着何秋蓉的姿势,他僵直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哀哀向杨大人求饶的何秋蓉。
当他被判死刑秋后问斩的时候,她有这样为他求饶过吗?
他已经不记得了……
肩膀上被人拍了几下,谢正文恍惚的转过头,看到展昭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谢兄,你……没事吧……”
白玉堂啧啧了两声,凉凉的说道,“真是个慈母啊你到现在还没想清楚吗?”
谢正文有如醍醐惯醒,头脑瞬间清明了不少,脸上却漫上一丝苦笑。
“是啊,我终究是个外人……”
“正文!”何秋蓉突然冲着他大喊道,“正文,你快去求求大人!大少爷是老爷的唯一血脉,可不能有事啊!”
谢正文落寞的一笑,“我一个带罪之人,有什么资格去求杨大人?”
何秋蓉愣住了。这是谢正文第一次拒绝她的要求。
杨锐一摆手,“罢了!看在陆夫人爱子情深的份上,本官就饶了陆鸿飞一马!”语气中颇有嘲讽之意。
两名衙役退了下去,陆鸿飞瘫软在了地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大少爷,大少爷,你怎么样?”何秋蓉不再理会谢正文的怪异,着急与关切的看着陆鸿飞。
陆鸿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声吼道:“不用你假好心!”
杨锐暗自摇摇头。
陆鸿飞的态度再怎么恶劣,何秋蓉也一心一意的向着他;谢正文十足的孝子,甚至愿意顶罪,何秋蓉却亲手把他往死路上推。
这就是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区别……
“何秋蓉。”杨锐说道。
“在,民妇在。”何秋蓉赶忙老实跪好,低头听训。
“何秋蓉,本官再问一遍,你可知罪!?”
何秋蓉抬头,茫然的问道:“大人,民妇真的不知道身犯何罪啊!”
“你为一己之私换人子嗣,谋杀亲夫后又诬陷谢正文,让谢正文替你认罪,是与不是!?”
何秋蓉脸色唰得一下变得苍白,震惊的瞪着杨大人。
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民、民妇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杨大人威目一眯,高声道,“传齐大福。”
何秋蓉听到齐大福的名字,吓了个半死,哆嗦个不停。等到齐大福被带上公堂以后,她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齐、齐大福叩见大人。”
“齐大福。”杨大人问道,“本官问你,你可认识你身旁的这个妇人?”
“认识,认识。”齐大福连连点头,道:“她就是草民原来的妻子何秋蓉。”
“你是谁?为什么要糟蹋我的名节?”何秋蓉看向杨锐,哭喊道,“大人,民妇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就是一市井泼皮,他的话可万万不能相信啊!”
“是吗?”杨锐冷眼一眯,“你一深闺妇人,又是如何知道他是个市井泼皮的?”
何秋蓉身体一僵,干巴巴的说道:“民妇之前曾经在街上看见过他,也听人说过。”
“大人,草民有证据,不,证人。”齐大福喊道,“何秋蓉虽然嫁给草民只有三年的时间,但金华县应该还有不少人记得她的。还有祥符县,那里还有她的娘家,也能证明草民说的话没有假。”
“贱人!你敢给我爹戴绿帽子!?”陆鸿飞狠狠的瞪着何秋蓉。
杨锐淡淡的扫了陆鸿飞一眼,道:“陆鸿飞,本官已经提醒过你,你若是再敢咆哮公堂,本官定将你治以重罪!”
“何秋蓉,你告诉本官,你祖籍何地?”
“我、我……”
何秋蓉“我”了半天,突然扑倒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民妇也是有口难言啊!”
“公堂之上,容不得你不说。”
“回大人的话,这人确实是民妇的丈夫。只是他烂赌成性,欠下了一大笔的债。突然有一天失踪了,民妇以为他被讨债的人抓走了!这么多年,民妇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后来才嫁给了老爷。没想到他竟然又突然出现在民妇的面前,还用这件事勒索民妇。大人,民妇一女嫁两夫,犯了重婚罪。民妇怕被处刑,所以刚才才撒了谎。”
“因为这件事败露,你怕被赶出陆府,所以你就连同齐大福谋杀亲夫!”杨锐提声道。
“民妇怎么会杀老爷?大人忘了吗?您之前已经证实是我儿正文杀了老爷,□□也是在他房里找出来的。”
“谢正文和齐大福已经说了实话,你还不招供!?”
“你快給大人说啊!”齐大福催促道,“我只是把□□交给你而已,我可不知道你是用来下毒害人的。”
“民妇根本就没有杀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何秋蓉凄凄然道。
“来人,给她看看物证!”
何秋蓉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道:“民妇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当时从谢正文房间里搜出来的□□。你敢说你从没见过?”
“民妇绝对没有见过。”
“没有碰过?”
“民妇见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