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杀!”司马季的手肘顶在桌案上,身体微微前倾的追问道。
“男抓女留,老幼尽杀!”慕容运平淡的看着祖逖和陆机道,“其实林邑比我们在草原上碰到居无定所的部落已经好很多,有定居就说明有家,那就说明跑不了多远。”
“可林邑密林密布,这可不好找啊!”司马季顾忌祖狄、陆机、周处在场,便做出了一副犹豫之色,虚情假意的婉拒道,“骑兵能进丛林么!”
“殿下应该知道辽东的地貌,森林不在少数!森林么?”慕容运沉吟了一下,“如果大王并不介意的话,可选取降雨稀少、风向合适的时间,放火烧山。近几年来,有赖于大王的恩赐,我们四部鲜卑,做这种事还是比较熟练的!”
“殿下,要想长治久安,必须要得民心啊!”陆机一见到司马季有所意动赶紧出言道,“空耗钱粮出兵只为了杀戮,我们出兵何意呢?还不是为了田粮税赋,让我大晋更加强大么?”
“可林邑人和我大晋的人外貌迥异,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脑子不是我大晋的思想。他们是婆罗门啊!”司马季必须承认自己觉得慕容运的建议顺眼,这帮胡人往往能见到中原人看不到的角度,人有病可以治,脑子坏了没法治,信婆罗门就是脑子坏了。
其实这种争论有点像是,同治年间左宗棠和多隆阿的争论。在平陕甘的时候,多隆阿力主对那帮有教无国的家伙斩尽杀绝,如果他不死,后来进甘肃的就不是左宗棠了。
关键时刻,司马季在几个将领的期盼眼神当中,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慕容运这边,一点不隐晦的开支票,“一个土人男人,十个铜钱,女人,所有胡骑一人一个赏给你们,只要你们能搬得动,林邑灭亡之后除了王宫不能任由你们劫掠之外,所抢的财物,都是你们的!至于老人和孩子么!”
“必不让其成为后患!”慕容运站起来对着司马季深深一拜,“既然大王要一战尽全功,慕容运愿意冲锋在前,将叛乱者斩尽杀绝!”
“好!”司马季直接站起来,走到慕容运面前伸出手,“本王和你击掌为誓!”
啪!陆机、周处都微微皱眉,怎么有种人家才是自己人的感觉?司马季猛然回过头打断了几个人的思虑,“周处将军,率领南征大军在前,本王和祖逖押后。在婆罗门教洒红节之前南下,至于广州水师则由陆机协调!水师军士和胡骑一定要配合,提前出发,前往交州弯!这段时间,我会令交州的战船衡量到达横山的时间,就算是做不到同时到达,也要做到前后相隔时间不长,以便互为犄角,令林邑军无法兼顾。”
“周处领命、陆机领命、祖逖领命!”三人没想太多,全部对着司马季领命道。
司马季勉励了一番,让所有人下去准备,连同调动时间来算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并不充裕,索性除了慕容运的胡骑之外,禁军、交州军和广州军都已经和林邑作战不断的时间了。
“殿下,你的赏赐是不是太重了?万一慕容运抓了十万人,这可是很大一笔钱!”眼见着慕容运离开,祖逖估计没准是和胡人开动员大会去了,不由得开口为燕王的钱包担心。
“是有点多,不过只要事情办得好,本王也不在乎了!”司马季一副你不知道我的实力的表情,只是存在了眨眼的时间。
汉五铢钱十个铜板,燕王府到底有多少呢?司马季没有数过,不过大概是二十个屋子,一个屋子里面大概两百万钱左右,用来糊弄没见过世面的鲜卑人,可以用很长时间。只不过晋朝的财富不能光用铜钱衡量,不然石崇王恺真不一定比他有钱。
和鲜卑侍女播撒了一晚上民族团结的种子,司马季沿着陆路启程前往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