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无双这下真的慌了,她满是不敢置信的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摇摇头,道:“我已经说过了,只要陆郡主你入了地狱,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而且还能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如此针对初入江湖的郡主你了。”
陆无双不说话了,对方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精心布置、早有预谋的,而且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显然这是必定要置她于死地的,就没什么再好说的了。
“陆郡主冰雪聪明,想来也想通了。既如此,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不若乖乖受死,我会为郡主留下全尸的。”
黑衣人得意而猖狂的笑着,再度轰然冲向陆无双。
这一回,黑衣人全身六境以上的武夫实力毫无保留的施展出,那绵绵刀意充盈全身的同时,更是杀气腾腾。
黑衣人手上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刀气以刀身为中心编织成一个锋芒圆形,呼啸而来。
陆无双顿时心生绝望之意。正所谓哀兵之战、毫无保留,陆无双用尽全身的灵气在自己身上凝成一道道气盾,接着双手舞动如花,道道灵气自她的指尖、掌间、乃至全身飞驰而出,化作一道道长不过半掌的剑气,夹杂着尖锐之声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此,不屑一笑,长刀一通大开大合的挥舞,那道道剑气每撞上长刀,都被劈得烟消云散。
无数道剑气根本拦不住黑衣人,只稍稍延误了他一星半点速度,便被他冲到了陆无双身前。黑衣人毫不犹豫,双手紧握长刀,骇然一刀劈下。
陆无双脸色苍白,显然是灵气已经透支了造成的后果。见这一击必杀的一刀劈下来,她只得继续透支灵气,强行将那先前凝聚出来的气盾一一移到身前。
啵!一声轻响,第一道气盾刚一触碰到长刀,瞬间就粉碎消散。紧接着是第二道气盾,依然逃脱不了跟第一道的命运一样,瞬间被破。
短短一瞬间,陆无双凝聚出来的七道气盾全都被一刀所破,变成空气消散于天地间。
但这七道气盾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在陆无双身前拦住了一息的时间,趁此机会,陆无双拼尽全力,抽身退开了一丈远。
黑衣人狞笑一声,也不追击。但见他身上的气势突然大盛,猛然将长刀高高举起,大喝一声:“长河落日斩!”
哗!一道巨大、长达三丈的雪白刀气自长刀上轰然劈下,直取一丈之外的陆无双。
陆无双骇然失色,当即再也不顾不得再藏藏掖掖了,伸手一招,方寸物内顿时飞出一把桃色油纸伞。
这伞一出现,便滴溜溜的飞上空中,一边罩住陆无双的同时一边挡住那轰然下落的刀气。
铿的一声响,刀气砸在油纸伞上,瞬间发出巨响。油纸伞猛然一下沉,但还没有破裂,一边滴溜溜的旋转着,一边复又升上去阻挡着刀气的下沉。
陆无双的脸色啥时又苍白了几分,她体内的灵气在这一下,被反震逆冲造成她的五脏六腑一阵钻心的疼痛。
好在,作为她不到最危急时刻绝不拿出的救命法宝油纸伞挡住了这黑衣人全力一击,不然这下绝对身死道消。
岳长卿瞥了那老旧的灯盏一眼,黑漆漆的灯盘上的灯油已经要见底了。岳长卿心中一叹,改明儿又要花钱买些灯油了。
岳长卿现在还是很穷,贡稧给的那一袋子金钱他全留给妇人林昭音了。而且是昨晚写信的时候,岳长卿塞进了林昭音的柜子里。
后面岳长卿被李弗饮救了,又被传授了练气功夫,不用死了,他又去林昭音那里拿回了那封信。
彼时林昭音还在昏睡中,一无所知。
但岳长卿也只拿回了信,那一袋子金钱还是留在了林昭音的柜子里。
第二天的时候,林昭音如贡稧所言,苏醒过来。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一袋子大概十多两金子做的钱币,当即林昭音就找到了岳长卿,质问这一袋子金钱的来历。
岳长卿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帮了贡稧他们,这一袋子金钱是贡稧他们给的报酬。岳长卿的话得到了小丫头林颖的证实,于是林昭音就决定把这钱存下来,以后岳长卿娶媳妇用。
所以,到现在,岳长卿手上还是没钱,就连那天宋芸儿跟他做的交易,得到的十两银子也在九川秘境中遗失了。
一穷二白的岳长卿,有些惆怅。
没办法,一涉及到钱的事啊,岳长卿就总高兴不起来,因为到他手的钱也总留不下来。小时候,林婶带着小岳长卿看过一次手相,算命先生说岳长卿指缝太大,留不住钱。
时至今日,果然应验了。
一惆怅,岳长卿就睡不着,睡不着就想看看月亮。
今晚不比昨晚天色阴沉、黑的可怕,星星都没有一颗,更别说月亮了。今晚属于天气不错的那种,一缕弯月如细薄的镰刀一样,遥遥挂在天边,还挺有别致的风情。
岳长卿走出房间,来到门口,打开大门,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腮帮子撑在膝盖上,看着天边的弦月。
这个时候了,会不会也有想我一样睡不着的人在看月亮呢?岳长卿一边发着呆,一边胡思乱想着,内心一片澄净。
龙川镇最东边的一条通往秀阳县方向的小路上,有一座简陋至极的草棚。草棚里面除了有一草垛子,再无别物。
一身白衣的俊美公子陆无双站在这草棚前面,也在抬头看着天上的弦月。这一次,陆无双身边没有陆修,更没有陆平。
原来白天中午的时候,陆平到林家客栈来辞别后,就和陆修一起离开龙川镇,启程前往了大端。
但是陆无双却没有一起行动。原因很简单,陆无双今晚要出现在这里,所以就耽搁一天。
此时,也已经很深了,三更不远,但陆无双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继续看着天边的弦月。
还是大端的月要更美啊,这大晋的月亮还是孤瘦了些,总让人觉得太过清冷。陆无双边看,边在心中喃喃道。
突然,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布鞋底子踩在干草上发出的声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