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潮的痛苦,别人唏嘘、同情,却无法感同身受,便是宽慰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楚长歌离着他最近,满眼都是不忍,“表哥,你先别想太多,也许不是呢,你不是白白折磨自己?”
东方将白也道,“观潮,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如果你有怀疑,那就去查,若真是曲凌馨所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才能告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秦观潮失魂落魄的喃喃,“二十年了,都二十年了,我那时候真傻,竟是一点怀疑都没有,大家都说是意外车祸,我也就那么以为了……”
宴暮夕淡淡的道,“不是你傻,而是对方做的太天衣无缝,再者,你爷爷和你爸也想象不到会有人下这种狠手,毕竟,秦家不参与争权夺利,并不碍着别人,更没什么仇家。”
秦观潮苦笑起来,“你说的对,所以,我才会被蒙骗了那么多年,还有我爸,他才是最可怜可悲的那个,如果车祸真的是认为,我爸该情何以堪?”
闻言,楚长歌都替他舅舅感到心疼了,忍不住拍拍秦观潮的肩,“也许是我们想多了,那就是个意外。”
秦观潮摇摇头,看向宴暮夕,“你刚才说,封墨父母的那场车祸是人为,可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我记得当年,封家也追查过,并没查到什么异常,那个货车司机是酒后驾驶,负全责,被逮捕判刑了,跟封家也没什么冤仇,怎么就下这么狠的手?被收买了?”
宴暮夕“嗯”了声,声音清冷冷的道,“那个货车司机判了二十年,出狱后,封墨刚一接触,他就出意外死了,杀人灭口的痕迹过于明显。”
“只凭这个猜测的?”
“当然不止,有目击证人,当时,他们不小心看到后,就被追杀,无奈之下只能远避国外,隐姓埋名,封墨好不容易才找到,已经指认了帮凶之一,封墨也抓到了,只是,那人被提前下了损伤脑神经的药,心智不全,问不出什么来,我正让乔爷爷帮着医治。”宴暮夕说完,耐人寻味的看了秦观潮一眼。
秦观潮心神顿时一凛,下意识的道,“难道那药物又跟秦家有关?”
宴暮夕哼了声,“事隔多年,乔爷爷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不过能配出那样的药物,秦家的确嫌疑最大,你家老爷子没少在秦可卿身上下功夫吧?看把她培养的多能耐。”
被怼了,秦观潮也恼不起来,只觉得心头沉重,愧疚,“我爷爷其实对,对她并没多用心,爷爷多少有些重男轻女,更看重我爸,只是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多都是自己看医书学的。”
秦老爷子那时候还曾感慨秦可卿不是男儿身,这话,秦观潮此刻是没脸说了。
东方将白见状,就插了一句,“是她自己走歪了,秦家学医术子孙这么多,医术精湛的也不少,像她这样毒辣的,我还是头回听说。”
虽然,东方将白憎恨秦可卿,却也不会迁怒到秦观潮身上,俩人又是好友,有情分在,这时候,他少不得要为秦观潮说两句好话。
秦观潮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楚长歌把话题继续下去,“暮夕,那个人还能救过来吗?”
宴暮夕道,“我也不知,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找到将恶人绳之于法的证据,到时候,你们两个……”他视线从秦观潮和楚长歌身上扫过,“都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