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三人才进望天城。望天城顺着锦江,丝绸、盐、茶叶靠着锦江运输。城中八十余万的百姓,不乏有商贾大户,豪门贵族。那燕琼也是不凡,八尺高的儒雅男子。武能杀人杀到白虎大将军,文能做到望天太守。要想着那只有第一将团的将军才能享有称之为白虎大将军的殊荣,它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相比之下太守就不算什么了,文绉绉的官职,照南安王的话来说便是酒囊饭袋,文弱书生。
三人到那望天郡最豪华的酒家百凤楼中使用午膳,也边听着世家大少与酒女谈论人生,感慨万分。当那世家大少从袖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在那酒女胸前时,宁安溪啧啧一声,摇头轻笑自顾自的闷了口小酒。没曾想被那大少看到了,推开酒女拍案便道:“掌柜的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穿着如此破败的人进来用膳?”
琉璃翡翠轻笑一声,那世家大少看着二女,双眼微眯。走向琉璃翡翠准备伸手摸向翡翠下巴,嘴里还吧砸吧砸。那翡翠下巴被他的手抬起来,那世家大少对着宁安溪道:“给你五百两银子,这两个小女子归我如何啊?”
“好啊,这两个小女子可烈得很,别到时候伤了身体啊!”宁安溪轻笑道。
那世家大少掏出银票甩向宁安溪,得意忘形的准备将她们搂入怀中,那大少俊俏的脸庞却被突如其来的两巴掌扇清醒了。
“你们敢打我?可知道我是谁?在整个望天郡都没人敢这么打我!”那世家大少捂着脸说道,嘴里还撮了口血。
那世家大少的侍从从四周包抄而来,官兵也应声赶来。那宁安溪暗自惊到这小子岁数不大,在这望天郡居然可以调动官府的力量。
那带头的官兵见了那世家大少便作揖道:“哟,原来是张公子。小的在街边巡查,忽然听到这里有声音便闻讯赶来。没想到是张公子啊。”
宁安溪心里冷笑了一声,用屁股都想得到这狗腿子就在附近护着这个所谓张公子的周全。还闻讯赶来,这百凤楼天天这么吵,你难道天天赶来?
“这小子的婢女打了我两巴掌,你看着办吧。”那张公子捂着嘴道。
“来人呐,将这两名贱女压下去带走。”那官兵头子对着那群衣着懒散的官兵喊道。
那群官兵看到两位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姑娘,十几个人齐齐上阵。过了十息,百凤楼一片狼藉,只有那位张公子在原地瑟瑟发抖。宁安溪拍了拍张公子的脸说道:“不小心打坏了,帮忙赔赔,谢谢啊。”说完便仰天大笑出了百凤楼大门。
换了家生意冷清的酒家,在望天城南。刚才属实没吃多少,舟车劳顿半天还解决了那些狗腿子官兵,宁安溪也有些累了,二两酱牛肉下肚,自饮自酌喝些小米酒便微微有些醉意。琉璃和翡翠又去城中逛去了,正赶着正午,太阳还有些毒,这酒家有些偏僻,宁安溪便和老板聊起了天。从望天城地理位置聊到这酒家偏僻的原因,原来是祖上的家业。又从风土人情讲到那望天太守燕琼,一提到燕琼那酒家老板便赞不绝口。
“听闻燕太守当过兵,还是大官。当时他来望天郡的时候我们还不信这大老粗能将这混乱的郡城治理好,望天郡在他没来的时候,那盐,米,丝绸,茶叶行业都被那些商人垄断了。最可怕的时候一斗米居然卖半两银子,那盐也高于原价十倍有余。能怎么办?总不能不吃米,不吃盐吧。那太守主一来便召集那些商贾官员来太守府开会,那些商贾们懒懒散散的来到太守府,看燕太守还是一身布衣便有些看不起他。那些商贾官员们互相勾结,狼狈为奸,上任太守便是被气走的。”
“那是如何将那些商贾官员们整治的呢?”宁安溪有些好奇道。
“说来也怪,那燕太守来着的时候火气很大,带着两百骠骑风风火火来到望天城,看到路边那些饿得瘫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百姓,他便怒气冲冲。看到那些商贾官员一个个进太守府时还携妻带妾,完全就当做自家后花园。那燕太守怒火中烧,叫着刀斧手把那些家属拖出去砍了。然后拿着人头放在桌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商贾官员们哪里见得这般血腥的场面,一个个面如土色。那些商贾官员提心吊胆吃了顿饭,燕太守便让那些商贾官员的家人们拿款换人,一人五十万两。那商贾们不敢说话,只有官员们反抗了一番。燕郡主便将那些反抗的人拖出去斩了,在太守府外的百姓都拍手称快。望天郡的商价又回到了原来价格,燕郡主拿出那些捐款来赈灾。又将那些官员们革职抄家了,提拔了那些清正廉洁的官员。照燕太守说的话来说,小小望天郡,太守的俸禄才两千两白银。那些官员们五十万两都能拿得出来,能是什么好官?那些商贾官员们又恨又怕啊!又斗不过他,只好乖乖的听燕太守的话。就拿那张家来说,以前多么嚣张跋扈,现在还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客栈老板说着说着便手舞足蹈,像是在场一般。
“哦?张家?我刚进城时便看到那张家公子嚣张跋扈,被人打了。那巡逻官兵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打张家公子的那人抓起来,那官员们还和张家有来往吗?”宁安溪隐瞒了自己打张家公子的事,说是别人。
“那些商贾们啊,哪个没跟官员有些勾结,更别说张家了。那是没看到以前,他们商贾们受点委屈,那些官兵们便当街打死人。现在张家也只能叫些小喽啰,最多也就是张家所在的北城衙门能叫的动。”那老板给宁安溪倒了杯茶说到。
“照你这么说,那燕琼没管管吗?我可是看到那官兵凶神恶煞的,估摸着抓了人也没什么好事。辛亏那人功夫不错,从他们手上溜走了。”宁安溪喝着刚泡的茶说道。
“那壮士走了便好,不然又要遭受皮肉之苦。燕太守哪里管的过来啊!整整一个望天郡,个个城里都是官商相互勾结,能这样已经不错了。百姓们看到那些大家公子和官兵们绕着走便好。估计那壮士也是刚来这地方才会如此莽撞。”
正聊的开心,街边便传来一阵吵闹声。又有位世家公子摇着扇子带着群家仆往这走来,左右行人皆退避三舍。宁安溪和老板都站在门外看着,那老板小声告诉宁安溪说这是南城萧家公子,又要去鸣翠楼了。那鸣翠楼最低便是百两银子起步,这几年来不知道多少世家公子在里面挥霍无数。那萧家公子望了过来,那一身布衣也有着出尘气质的宁安溪正盯着他,那萧家公子朝着宁安溪笑了笑便径直往前走。宁安溪也点头微笑,心中道了声这公子不像别的世家公子那般轻浮嚣张跋扈。看他步伐稳健,并没有被酒色掏空身体,反而像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