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他们一行人到了镇南城北边的拜月城过夜。两间天字号房紧紧相连,他们下楼草草吃了顿饭便上了楼。宁安溪手持《九幽剑谱》观摩着,相比《太一剑术》,这剑谱便显得有些拙劣了,却不影响宁安溪吸取百家之长来提升自己。《九幽剑谱》乃九幽国秘宝,若非当年藏经楼是最初南安王易宝换书所创。天下武功,八成在这里。这便是南安王府的底蕴。到江南还有十多个郡要过,其中不乏无官道之地。路途遥远,恐两千里有余,约莫十多日便能到那江南。拜月城乃南安郡中的一城,才几万余人,他们找了半个时辰才找到全城唯一一个客栈。
第二天清早吃了早饭便出发赶路,宁安溪在马上看着《九幽剑谱》。南安九郡属实不太热闹,连个打劫的人都没有。如此循环七八日,走了南安九郡中的四个郡,终于到了逍遥王的领地。那九郡与南安九郡简直是天差地别,逍遥九郡的望天郡中有一城,名浣西城。城中人口三十余万人,后来在客栈打听才知,望天郡是逍遥九郡中领地最小,人口最少的郡,浣西城便是望天郡中城池最小,人口最少的城池。那宁安溪暗自咂舌,心想:南安郡不过才三十万百姓,这个城池中便与南安郡人口差不多。他这才知道边关与内地的差距,他从边关走到内地,顺着锦江走。发现越到内地人口越多,宵禁也越来越晚。南安郡中宵禁为戌时初,浣西城却是亥时五刻。
宁安溪这几日将《九幽剑谱》学会,手中拿着《南华心经》看着。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泛着丝丝红晕,夜里外面还是灯火通明,三匹卷毛棕马在马厩中吃着草。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夜里寂静起来。那客栈老板正与店小二还有一名壮汉交谈。
“今天来了个小白脸,带着两名侍女。骑着三匹卷毛棕马,手拿一把剑。从南边来,看着虽是布衣,但那卷毛马与剑却隐瞒不了他们的身份。九成就是南安九郡里的大家公子去来开阔眼界,见见世面。”那掌柜的先开口道。
“那小白脸谈吐不凡,身无配饰。剑是好剑,马是好马。这票干不干?”小二坐在椅子上翘着腿说道。
那壮汉敲着桌子,缓缓开口说道:“官府那边通知好了吧?别到时候出了岔子。”
“给了官府三百两银子,跟他们说了。子时初客栈装修,有躁动。官兵听到声音不会赶来。”那掌柜的道。
“三百两,有些亏啊!”那壮汉开口道。
“那三匹卷毛棕马是南安特有的名马,每匹大概百两银子左右。那小白脸手中的剑也是不凡,估摸着最少五百两银子。再加上还有两名如花似玉的姑娘,等我们玩完再卖到窑子里去。这买卖值!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杀人越货。”那掌柜的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右手朝着脖子抹了抹,嘴角带着一股邪笑。
“我总感觉,有些不妥啊!”壮汉交叉双手看着桌案上说道。
“我们干这行当没有百次也有几十次了,哪里不妥?若是五五不好,那便四六吧。我出钱,你出力。那两个小女子你先玩,你看如何?”那掌柜的盯着那壮汉道。
“这样吧,那行人身上银票配饰什么的都给你,马也给你一匹。那两名小女子,宝剑给我。如何?”壮汉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那掌柜的犹豫了一会道。
“子时初我们便动手,迷香准备好了吗?”
“一直准备着呢”那客栈老板说道。
亥时快过完了,外面打更的老头正在敲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宁安溪总觉得这客栈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隔壁的翡翠琉璃一直没有做声,鸾凤营必须等到主子睡觉一个时辰后才能睡,这是鸾凤营硬性规定。他也吹熄了油灯,一天的舟车劳顿他也有些累了。他上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过了半个时辰,他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这店里的门背着月光,没有影子。他也不好确定是否是客人三急,直到他在黑暗中看到一根沾着水的手指轻轻戳破窗户纸,又听出吹气的声音。他暗自惊叹,果真江湖险恶。他秉心静气,约半刻,迷香弥漫在整间天字号房。宁安溪轻轻用短小的袖剑割下了身上的一块布捂住口鼻,静待他们冲进来。
那太一在泥丸宫中不屑道:“尽管吸,尽管吸,吸晕了算我输好不好?这种凡间迷香第一重就可以免疫,你以为这《大日衍圣心经》这般不堪吗?”
那宁安溪尴尬的扯下布条,突然,约莫五六捂着布条名壮汉冲了进来。看着行李与剑伸手便拿。那宁安溪手中袖剑抬手就甩入那人手臂,跳下床来夺走身旁一人的刀抹了那人的脖子,又将刀甩向即将抱着行李逃出门外的壮汉。他抽出太虚,剑身在月光下面闪着寒光,照在那伙贼人脸上。翡翠琉璃两人也不知从哪里抽出的一尺长的短刀,冲过来便将二人抹了脖子。那伙贼人全部暴毙,宁安溪收起太虚,从那人胸膛当中拔出袖剑收入袖中。翡翠琉璃也将短刀收入袖中。
突然那掌柜的赶来,发现此幕,拖着宁安溪便去官服衙门。宁安溪跟着他到了衙门击鼓鸣冤。那城主看到宁安溪和客栈掌柜的,双眼微眯。说道:“城南运天客栈掌柜的,你有何要事击鼓鸣冤?”
“报大人,此贼在我客栈行凶杀人,手段狠辣。”掌柜的开口道。
那宁安溪从怀中掏出通关文牒甩向城主。那城主看到后连忙下跪道:“前南安白虎军第六将团千夫长陈义参见世子殿下。”
“白虎将团第六将团千夫长?陈安?陈义?”宁安溪想到救父亲的那个陈安。
“回世子殿下,陈安是小人哥哥。南安王见小人身体残疾,便将小人托于望天太守,在浣西城当城主。”陈义举着自己断了的左手道。
“这事情该怎么办怎么办吧”宁安溪说道。
“来人啊,将此人拖出去斩了。”陈义抬起右手指着那掌柜的说道。
“如此草率吗?”
“此人多次在客栈勾结贼人,杀人越货。官府已经暗自观察多次,只因证据不足,无可奈何。”那陈义低着头说道。
“我也不揭穿你了,你好自为之,陈家出了个陈安救主,我宁家可不想来个恩将仇报。”那宁安溪拍了拍陈义的肩膀,拍下一次那陈义便抖一下。他拿起通关文牒走出衙门,回到客栈便若无其事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