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这次你怎么说?老夫很想听听,呵呵。”,来人手不停,嘴也没停,手拿把攥地将张洋掐着脖子提到面前。
“老前辈见识卓凡,智高识广,局量宽大,绝尘之足,历块以方知。小子智识卑微,不知了了是了了,若知了了,便不了。”,张洋也是无奈,自己处对出于本心,哪知道近来事事不在掌控,如稚子玩大锤,总是砸在自家脚面上,只得低头,先拿低做小,再求伺机脱身。
“哼,你这小娃娃,刚才还口吐芝兰,谠论侃侃,一身浩然之气,有怀瑾握瑜之姿,没曾想也这般的没骨气,竟也是个样子货,曲辞谄媚,羊质虎皮,差点把老夫都唬住了。阵前斗将,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张洋被喷的一脸口水,心道这不是你拳头大吗,你拳头大道理自然一般大,软也不是,硬也不是,干脆闭口不言。
来人见张洋闭口不言,顿觉无趣,转头对着周围剑拔弩张、怒目而视的一众护卫吼道:“尔等和这个样子货一般眼瞎了吗,某乃金山府防御守捉使衙门判官程申,受金山府巡检司所托,助尔等剿灭黑水泊水匪。岛外乃防御使官兵,某见此地气息震荡,灵机散乱,疑有左道余孽存处期间,故令水军环岛而围,某特来探查。如今尔等既已剿灭诸贼子,还不刀剑立收,迎接皇朝官军入岛!”。
张洋听得仔细,忙定睛观察来人,只见程申头戴黑色漆纱笼冠,剑眉入云,高鼻玉面,尺长黑髯,白袜黑履,乃是个隽秀英勃的中年人,确实身着朱红宽领窄袖的绯罗官衣,腰带佩绶,只是众人于暗夜中远远看不清楚,及待程申近身,其动身如电闪雷劈,已将张洋擒下。
“程大人,程大人”,张洋见来人是友非敌,心中呼得放下一块巨石,觉得脖子被抓的生疼,顿时挣扎起来了。
程申冷哼一声,松手将张洋仍在地上,指着周围将信将疑的众护卫对张洋说:“你这小子还不立刻让他们点起篝火,持我印信接水军入码头。”,说毕,将佩绶交与张洋,张洋看着佩绶,翻来覆去,一脸疑惑,神情迟疑不定。
程申见张洋没有动静,怒道:“发什么呆,速去!”。
张洋向程申一拱手,“学生张洋见过程大人,吾乃良山镇官学之生员,并非官身,不能识明这皇朝官员佩绶真伪,还请大人出示官符印信。”
“不是官身?!”,程申有些奇怪,问道“张洋?你不是穆山?!”。
张洋考虑到穆巡检长的腰牌还在自己怀中正催发着,不敢说穆巡检长一直昏迷未醒,答道:“穆巡检长剿匪之中舍命搏杀,身受重创,现正在聚义厅中休息养伤。”
“原来如此”,程申点点头,“此上有本官官身记载,别说识不得!”,将一块黄玉腰牌交与张洋。
黄玉腰牌一入手,张洋便知道这绝对是真的,不仅腰牌玉质润泽柔细、润暖明洁,摸之软腻,状似可掐,视之如春雪初融于朝霞,触之似秋壶恬暖之塘水,玉质之佳,世间所见万中无一,绝非穆山之辈的青玉可比。程申的腰牌倒是没有催发,想来是艺高人胆大,尚不屑为之。
张洋将程申的黄玉腰牌交由张古,经办接迎防御史水军之事。再吩咐众人挪开拒马阻墙,收拾平整防御史衙门诸人入岛驻地等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