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飞带着陈子墨刚踏进青龙巷的,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伴随酒香而来的,还有醇厚绵长的剑气。这剑气,不蕴含任何杀伐意味,让人如沐春风。
陈子墨不是修行者,所以他感受不到那道剑气。但是,他闻到了那股酒香。
“谁家的酒这么香?”陈子墨问道。
项羽飞哈哈笑道:“我那位朋友又在弹剑唱歌了。”
陈子墨不解,弹剑唱歌和酒香有什么关系。
项羽飞解释道:“我那朋友有一把游龙宝剑,据说是他的伴生之物。此剑很特别,尤其喜欢喝酒。”
陈子墨翻了个白眼,对项羽飞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剑是死物,一块铁如何能喝酒?
项羽飞笑道:“此剑里面住着一道龙气,据说蕴养得当,可一朝化作真龙,杀敌于万里之遥。这条龙性情乖张,对天地元气不怎么待见。哪怕将它置于元气浓郁的洞天福地,都难得动弹。但如果拿酒浇洗剑,龙气就会显化而出。屈指弹剑,便会有阵阵龙吟。”
陈子墨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等辛秘怪事,以前闻所未闻。
“此等新奇古怪之事,也就在山下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在山上,比这更新奇的多了去了。”项羽飞说道。
听项羽飞如是说,陈子墨开始有些想修行了。
两人走进青龙巷,朝那栋宅子走去。
项羽飞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黑衣小童。项羽飞率先一步跨进院子,迎面而来,是那句让他窝火不已的:“小飞飞,今天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高洁,想起找我了?”
项羽飞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今天出门不小心踩到狗屎了,就想着来你这儿给它找个伴儿。”
陈子墨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年轻公子哥,腰间挂着一把剑,手里提着一只碧玉酒壶,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坏笑。宅子里的人,除了这个年轻公子哥穿白色外,其余人等都是一身黑色。
年轻公子哥笑眯眯的看着陈子墨,对项羽飞说道:“小飞飞,你和你这位小舅子很有缘啊。”
项羽飞没听出扶苏话里的深意,一脸傲娇的说:“我未来孩儿他娘的亲弟弟,你说我们有没有缘。”
陈子墨在项羽飞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跟着进屋。他有种感觉,眼前这位公子哥看他眼神很怪。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和当初在将军府门口,那个中年和尚看他的感觉很相似。眼神有刺,让他浑身不舒坦。
项羽飞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伸手从盘子里捡起两颗青果,一颗抛给陈子墨,一颗丢进自己嘴里。
“扶苏,把你那把剑拔出来让我小舅子长长见识。”
扶苏呵呵笑道:“你叫我拔剑我就拔剑啊。”
项羽飞翻了个白眼,骂道:“小气那样,那剑又不是你媳妇儿,还怕拔出来被我看光身子?”
扶苏默不作声,腰间佩剑突然一阵震颤,龙吟骤起。
“哈哈哈,和你一样小心眼。”项羽飞笑道。
在那声龙吟响起的刹那,陈子墨感觉贴身挂在胸口的那块玉牌,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扶苏在此眯起眼睛,看了眼陈子墨,又看了眼项羽飞。见二人脸上并无异色,便立马展颜笑道:“要不是因为有这把父王特制的剑鞘,压住了剑气,小飞飞有你好受的了。”
项羽飞瘪瘪嘴,骂道:“你有伴生剑了不起啊。”
扶苏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酸,这青梅果然酸,吃过之后,连说话都是酸的。”
就在两人互相讥讽的当下,一位黑衣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陈子墨看到他身形蓦然一顿,然后看了眼自己,便走到扶苏旁边说道:“公子,那个人已经来了。”
扶苏挥了挥手,说道:“让他等着,就说我正在接待贵客。”
黑衣老人面露难色,提醒道:“公子别忘了此为何来。”
扶苏对老人的不敬丝毫不介意,只见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无奈道:“知道啦知道啦,一天被你提醒几十次,相忘都难啊。”
扶苏站起身,对项羽飞说道:“今日十分不巧,有位小娘子在等我。你们是打算等我回来,还是改天再聊?”
项羽飞骂道:“老子等你耍球啊,重色轻友,绝交。”
项羽飞站起身,往屋外走去,陈子墨连忙跟上。走出门,听到扶苏在背后嘀咕道:“绝交是个什么体位,没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