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枪法是很准,但难以找到射击目标,只能胡乱放枪。
鬼子的指挥官一看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是正规部队,叫道:“に突撃——”
听到冲锋命令,鬼子兵自然分成队两队,向左右发起冲锋!
鬼子兵一个个猫着腰,像狼一样跳跃前进,速度飞快,弹无虚发,势不可挡……
桃园三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大喊:“扯呼!扯呼!”
于是,弟兄们纷纷逃命……
桃园三一口气儿也不知道逃了多远,直到跑不动了,这才停下来,回头一看,身后就剩七八个弟兄,盖云长和赛张飞也不见了。
他们回到山寨这才知道,盖云长和赛张飞已在他们前头跑回来了,一清点人数,去掉死的、逃的,再加上山寨留守的,总共只剩下了十七个人!
这一仗,他们损失惨重,老本几乎光了,从一个大绺子,变成了一个小绺子,就这样,从今往后,小打小闹对付点儿鸡鸭鹅狗还是富富有余,砸个稍大一点儿的窑,也够呛了。
四五年积攒的家底,突然毁于一旦,这哥仨难以接受,想找鬼子报仇,又不敢去,就躲在山寨里,天天借酒浇愁,边喝边骂,一会儿大骂日本鬼子是狗杂种,一会儿大骂东北军是熊蛋包!
可老是骂,日本鬼子也不会自个儿“嘎叭!”瘟死,东北军也不能蹽回来,于是,哥仨开始想招。
想啥招呢?金盆洗手,他们已养成了强盗习性,洗不了;投降日本关东军,他们觉得有愧列祖列宗,又怕背上汉奸卖国贼的骂名;投靠别的绺子,他们和人家都结下了梁子,谁敢与虎为伴,担心“豹子头火并王伦”的故事发生。
左思右想、衡量来衡量去,赛张飞说:“大哥,二哥,依我看,正好‘震关山’招兵买马,我们就靠窑吧,先依靠他们恢复了元气,再作打算!”
盖关羽说:“我看也行,咋说他们也是正经人!”
“好!”桃园三说,“我们啥时候去呢?”
赛张飞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大年初一去,就说去拜年,成了就加入‘震关山’,不成就拉到,再想别的辙。这叫可进可退,进退自如。”
“中!”桃园三说,“就这么定了!”
盖关羽说:“我们是不是先通知他们一声?”
“是要先打个招呼,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赛张飞说,“刘老五是他们警卫大队的大队长,每天都带人在山下巡逻,明天我去找他探探口风,顺便把拜年的事儿透漏给他。”
“中!”桃园三说,“可是,大过年的,我们不能空着两只爪子去吧。”
于是,这哥仨开始琢磨,拿什么见面礼去见钱甲兴。
第一〇四章震关山陷入危机赛张飞临门变卦
桃园三牵着马,随着钱甲兴上到营门处,只见营门处一左一右有两个黑黢燎光的秃茬子,校场上到处都是房屋的废墟和大坑,几百个人正在清理废墟,填埋大坑。
“啊?钱司令,这、这、这?”桃园三满面惊疑,大眼珠子慢慢转动。
钱甲兴说:“大当家的,我们的房子被日本鬼子毁了,不得不住进了山洞,所以,你说我要做牛魔王,还真没说错!”
桃园三说:“这、这日本人咋能整成这样?他们是妖魔鬼怪?”
钱甲兴说:“他们来了三架飞机,像下雹子一样,扔了好大一阵子炸弹!”
“飞机这么厉害,我还头一次听说!”桃园三说,“怪不得我往山上来,闻着有股怪味!”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钱甲兴说,“半夜接神时,大伙还仰脖儿看新鲜呢,幸亏一个当兵的经历过,喊大伙快跑,要不然,人一个也跑不了,都得炸死!”
“他娘的,这小鬼子,年都不让人过消停!”桃园三骂道。
“是呀,”钱甲兴说,“骑脖颈拉屎了!”
一行人往前走,钱甲兴一侧头,发现钱甲山还跟在一旁,他知道钱甲山不放心,就说:“老五,你回去吧。”
钱甲山一语双关地说:“大哥,不能有啥事儿吧?”
桃园三听出来了,笑道:“钱老五,我们哥仨加在一起,也不是你大哥一个人的对手,你不用担心。”
“大当家的,你真会开玩笑。”钱甲山飞身上马,笑道,“哈哈,走了!
到了洞口,桃园三他们把马放开。
桃园三说:“钱司令,过年啦,兄弟带点儿薄礼过来!”
钱甲兴心想,以前都没抽过这小子一根烟,今天却登门拜年送礼,一定是走投无路,前来加入的!他不能直说,便客气道:“大当家来拜年,便是抬举钱某了,却还带了礼物,实乃受宠若惊!”
“钱司令,不必客气!”桃园三说,“二弟三弟,把礼物请下来!”
二当家盖云长正要卸货。
“慢!”三当家赛张飞伸手拦住。
众人一愣,心里都在想,赛张飞要干什么?
俗话说,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可这个巩乾坤,不仅粗中有细,外表像张飞,他还足智多谋,因此才成了马鞍山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