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躺在滚热的炕上,彩子和工藤说起了悄悄话。
彩子说:“这个钱串子情绪反常,思维大起大伏,有点儿欲言又止,应该知道杉岛他们的线索。”
“我也这么想,”工藤说,“可这小子很狡猾,想让他说出来很难。”
“一个老油子,我看应该这样……这样……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彩子说。
工藤听着……听着……掀开被子,钻进彩子被窝……
哑巴猴子一躺到炕上,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钱串子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个彩子,早已把他的引逗得欲罢不能,此时,咫尺相隔,却不能随心所欲,这让他心里发痒烦躁,苦苦煎熬……
折腾一会儿,他来尿了。
尿盆就放在屋地上,习惯了,也不用点灯,趿拉上鞋,用脚一趟就趟到了,撒完尿,他又渴了。
水缸在外屋,靠着锅台,挨着东屋的门。
他到了水缸边,伸手摸到水瓢,刚要水,一种很熟悉的声音猛然令他神经紧绷,血液沸腾!
夜,静悄悄的,将要立冬,又下了两场雪,动物们早已过了发情期,也不活跃了,为了御寒,都不愿耗费力气发出声来,屋外,只有一阵阵山风,扫过林海呼啸而过。
但这种声音更显得单调。
声音来自东屋,就是彩子和工藤住的屋子,有点儿像猫叫秧子,但却丰富得多。
爹和姑娘两个,怎么可能?钱串子不敢相信,放轻呼吸,翘着脚,用指尖扶着墙,蔫巴悄儿接近东屋的门,趴着门缝看,炕上黑的糊儿有东西动弹,虽然看不清,但他能知道那是谁和谁,在干什么。
尽管是两个高级特务,但在这深山老林里,在这低矮的茅草屋中,在这热热乎乎的土炕上,在这漆黑一团的世界,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刻,这一对孤男寡女也春火肆虐,陷入沉醉,似乎没有理会到有人在门外偷听。
钱串子一直等到炕上的黑影不动了,声音也变成了松懈的呼吸,这才蔫巴悄儿回到西屋,钻进被窝里,心想,这个赵艳茹果然水性杨花,竟然跟着他爹,这个老赵头看着老实巴交,竟做出猪狗不如的勾当,明天早上,一定把老头支出去,把赵艳茹搞到手。
听到门外的人离开了,彩子和工藤又紧紧拥抱一下。
彩子说:“这个狡猾的色狼,明天,不由他不说出实情。”
工藤说:“睡觉,我也累了,等着明天看你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