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神的恩与罚

萧白又无法自抑地想起了那场大火。那时候也是这样,对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全靠他自己。

不同的,是萧白的心境。

那时候他有种很强烈的被“逼良为娼”的感觉。只是被措手不及的事态发展和周遭环境影响,很是冲动、很是放纵。萧白有想过,如果那时候他克制一点,也许就不会掉进这旋涡之中,到现在都无法脱身。

可是没有“如果”。

他因为对常安的怜悯、和那一点点的疑似心动,上了2333的贼船。等到常安死而复生,抱着他在漫天大火中抵死缠绵后,他就沦为了常安的囚徒。

挣扎到现在,萧白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任由常安把链子死死拴在他脖子上。

萧白闭着眼,在顺着脊椎一阵阵上窜,激得他头皮发麻的旋涡中,浑浑噩噩地想,如果那件事他猜对了,别说栓个链子,变成狗他也愿意。

如果不是呢?萧白想了想,觉得没意思。思考那么累,不如放纵自己沉浸在自给自足的快乐里。

不幸的是,他被楚闻歌喂馋了。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累得大腿直抽筋,总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萧白本来觉得差一点点就一点点,他是要做正事的,不是要享乐的!

——他想看看,两天前的“梦”,还能不能再做一次。

可是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很磨人。

萧白动了动自己的手,觉得很没意思。

甚至是败兴。

他只想被男人弄出来。

萧白想,自己大概是彻底坏了。

他软下腰来,伏在男人温热的胸膛上默默喘息片刻,指尖划过绷带的纹路,慢慢地打圈:“醒醒啊你个混蛋。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我想要你。”

“发疯一样的想要。”

“你把我做死也没关系。”

“我愿意。”

萧白很小声地嘟囔,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

像是很多年前,他扯着简默的衣袖,非要爬到对方背上让他背自己的那种撒娇。

萧白抬起头,去吻男人的下巴、嘴角、眼睛,枕在他的肩膀上,凑在他的耳边,很小声地叫他:“简默。”

“简默?简默。简默……”像是怕谁听见,萧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可是不管他怎么呼唤,躺在床上的男人也不肯给他半点回应。

萧白抱着他的头吻他,如痴如狂,一边吻一边掉眼泪,像个精神不好的重症病人。

等到体力恢复了一些,萧白又撑着男人的胸膛坐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做运动。

但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二次的效果远不如第一次,萧白没坚持多久,累残了,又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趴在男人胸口。

“我求你起来好不好……我快疯了……”

“我已经疯了。”

“你怎么能这么变着花样的折磨我?嗯?”

“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这么坏……”

“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没办法的。”

“你起来呀,起来把我操疯掉,操坏掉,这样我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缠绵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男人的下颌、嘴角、侧脸、耳廓。

萧白扯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就那么枕着男人肩膀睡了。

待到深夜,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是如愿以偿的疾风骤雨。

大概是腿上的伤又好了些,男人的力道和速度强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还来不及清醒的萧白在刹那间被丢入旋涡深处,过强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地哭叫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止了声音,憋着一股劲儿奋力抓着男人的手臂把自己拉起来,勾着男人脖子死死抱住男人,胡乱地吻上去。

这个姿势并不方便,让只知道追求生物本能的男人觉得不爽,难于发力。他握着萧白的两肋,想把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赖皮虫撕下去。

萧白把男人的后背抓出了血,疯狂地哭喊:“别推开我!我求你抱着我!紧紧抱着我!千万别再推开我!”

可野兽是听不懂人类语言的。对男人的蛮力毫无抵抗力的萧白被轻而易举地按回床里,被迫继续承受男人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皎白的月光透进窗子,照亮男人漆黑一片的瞳。

他谁也不是,只是一只急于发泄的野兽。

可是萧白不介意。

对方醒了比什么都好。

萧白固执地挣扎着非要紧紧贴着男人。男人几次三番把萧白从自己身上撕下去,最后不胜其烦,干脆抱着萧白站起来,把人顶在窄小的窗台上。

秋夜寒凉,玻璃窗冰凉冰凉的,在反复的撞击下,不停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

到了现在,萧白也算得上身经百战。对方粗鲁,他可以自己调整姿势。粗鲁的野兽从中尝到了甜头,发现怀里的小东西挣扎个不停不像是在反抗,反倒有些额外的乐趣,也就慢慢学会了依着萧白。甚至学会了根据对方的声音调整角度和力度。

萧白双臂勾着男人后颈,盯着他的眼中满是痴狂,微张着双唇任挑逗人肾上腺素激增的声音肆无忌惮地溢出来。舒服了就凑过去在男人的脸上唇上一通乱亲,难受了就一口叼住男人下唇狠命地咬。

他叫他常安,叫他安夏,叫他楚闻歌。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喊他简默。

在某个瞬间,野兽突然死死抵住萧白,扣着他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灼热的熔岩喷薄而出,狠狠烫伤了萧白。他想哭想叫,都被野兽无情地堵在了凶狠的吻里。

全身的肌肉抖到脱力,每一根骨头都在闹罢工,萧白强撑着一口气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野兽怎么用温柔的吻安抚自己,而不是继续欺负自己。

狂徒到底是人不是野兽,驯化起来很快。

男人现在明白,这只美味的小东西想回到床上去。

沾了床的萧白瞬间摊尸不想再动。得了乐趣的野兽却粘着他这亲亲、那吻吻。

人是感性动物,和喜欢的人做有趣的事,能让得到的快乐翻倍。

而现在在萧白面前的,是他的初恋,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是陪他走过三生三世、生生死死的人。只要这么一想,哪怕对方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哪怕只是拙劣的亲吻,也能让萧白沉浸在无法褪去的海潮中颤抖不停。

野兽似乎觉得萧白的反应很有趣,体内的暴戾因子叫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一个布娃娃的方式不是打扮它,而是撕碎他。

萧白因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揉捏痛哼出声,不想却被欺负得更狠——坏心的野兽喜欢听小东西发出这种叫人心痒难耐的声音,更喜欢一边欺负他一边吻他,让本就柔软、甜腻、支离破碎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柔软、甜腻、支离破碎。

萧白挣扎着抓住男人犯案的双手,咬他的唇告诉他自己很难受。

他握着男人手腕,教他如何把滚烫的掌心附在自己汗湿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然后盯着男人探究的双眼,十分配合地发出一声又一声浪潮般满足的叹息。

这是一只十分聪明的野兽,不仅学会了抚摸,还很快从萧白变了调的声音中辨别出哪些地方是特殊的,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