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更合一

还将我的想法跟景光说了,他刚把那个人的手机里面的照片删除,格式化,听见我说想要把这人从楼梯推下去,顿时哭笑不得。

“你能确保他记不起来?”但是还是非常耐心地顺着我的思路想下去。

“也是,那还是杀了吧。”我用一种苛刻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在想怎么下手比较好。

男人被我们这一番充满血腥的对话给吓住了,他嘴里呐呐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又是谁?”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虽然他们关系看上去并不好,但是万一是什么重要人物,那就难办了。

我并不怕麻烦,但是估计要打报告,或者被鬼灯大人骂一通。

“我生前,曾经在一个组织里面卧底,而他是组织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负责调运枪支,我跟他打过几次照面。”诸伏景光一脸轻松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他也知道我死亡的消息。”

等等,你在说什么?

我拧着眉消化景光话语里面的一字一句,卧底?组织?

公安?

有点太刺激了,我缓缓。

“所以,他必须要解决是吧?”我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舌尖,阵阵轻微的刺痛传到大脑,让我清醒了一点,他这番话的意思是,这个人,很危险,不能让他告诉别人,必须要让他闭嘴。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男人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充满和善的眼神望着他,不安逐渐扩大。

恶人说的就是我们了。

完全没有问题,一个优秀的狱卒,精通任何一切折磨人的技能,正当我撸起袖子准备干大事的时候,诸伏景光拉住了我,对我摇了摇头:“他还不能死。”

“负责组织武器的人,一旦死于非命,那些人就会闻风而动,尤其是那个人,就跟一个疯狗一样乱咬。”诸伏景光一脸冷漠。

那个人,是谁,让他如此忌惮,我不快乐地扭过头,这种束手束脚的憋屈感真的是让人不爽啊。

而他的这番话也刺激到了那个男人,给了他灵感,露出一个疯狂而又得逞的笑容:“对,你们不能杀我,gin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跟一个将死之人拿了免死令牌一样,叫嚣着。

好想把他的舌头拔下来,我咂咂嘴,真聒噪。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再发出一点声音我把你扔到东京湾里去洗澡。”

他看着我,好像回忆起刚才我禁锢他的时刻,整个人一哆嗦,乖乖闭上了嘴巴。

果然,还是做掉吧。我用食指轻快地在脖子上一划,做出一个非常极道的动作。

诸伏景光仍旧是摇头。

“虽然我很想,但并不能。”

我一下子泄了气:“那只能用那个方法了,给他喝药吧。”

“老中医秘制,喝下去忘光光孟婆药!”我觉得我就像那只蓝色的猫咪一样。

jiangjiang!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上面用中文汉字在红色的纸上写着一个孟字。

诸伏景光一下子来了兴趣,眼中有细碎的光芒,似乎在好奇我随时随地居然携带了药物,接过我的瓶子仔细观察起来。

“是那个叫做白泽的中医吗?”他小心晃了晃药瓶,只有水咕咚的声音响起。

我点点头:“是呀,他偶尔会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的辣椒味增也是他手把手教的呢。”

还说我到他那可以打三折,然后我拿了他一堆药,快乐搜刮,鬼灯大人就在后面帮我提着包袱。

虽然他笑的很勉强就是了。

“应该有用吧。”我打开木塞盖子,摆出了一个自以为是最甜美的笑容看着一脸绝望的男人。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走过去配合的将那个男人下巴卸掉,非常方便行事,将药水全部倒进他嘴里,再合上嘴巴,行云流水间就是丝滑无比。

因为太过顺利以至于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肯定药水已经被全部灌进去,喝进肚子里,我和诸伏景光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有挣扎,倒是不用费时间。

“这个确定能让他忘记?”诸伏景光又问了我一遍。

我拍着胸脯肯定道:“当然,这可是种花那边对于亡者特制的一种遗忘药水,会全部忘光光的。”

“是指所有的记忆?”

“没错,生前的所有记忆,跟婴儿一样重获新生的感觉!”我比了个大拇指,效果杠杠的,种花地狱官方指定用品呢。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

后来的事情,就是我和景光两个人给他又灌了酒,将他从无人的阶梯上滚下去,伪造了醉酒失足摔落楼梯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后我陷入了沉思,感觉我们两个,跟大恶人一样呢,有电影里的那味了,晋升□□大佬指日可待呢。

诸伏景光走下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认还存活,松了一口气,又仔仔细细将有可能沾到指纹的地方处理好,他才站起身,仰头看着在阶梯上放风的我。

“走吧。”

“好。”

在夜色之中,静静的,谁也没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

——

手机里面邮件到达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出嗡嗡的震动,安室透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消息,来自于三野健的消息,并没有理会。

反正又是一些武器支出的账单吧,不是半个小时前发过一次吗,又来。

想起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地计算组织里面的枪/支花销,安室透无所谓地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单手打着转盘,拐进车库里。

将车停在地下车库,跟往常一样回家,将脖子上的领带微微扯开,他才慢悠悠打开邮箱,手指摁在下面的垃圾桶标志中,随时就准备删掉这封来自无关人士的垃圾邮件。

手指却硬生生停住了,不敢置信,还有莫名的恐慌,这些情绪就像是被人一瞬间全部打翻的作料一样来的汹涌又凌乱。

这个即使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云淡风轻面对的男人,头一次如此失态。

原因出现在这封来自于一个被他认为无意义的人发来的邮件上,只有一张照片,模糊的画面上显示主人在拍的时候因为慌乱而手抖,以至于画满不甚清晰。

背景都模糊成一片,画面乱七八糟的,拍了一大片人群,而安室透的目光忍不住集中在照片的边缘,那个侧对着镜头的男人,黑色鸭舌帽下是熟悉的侧脸,此时眼睛冷淡地瞥了一眼镜头。

熟悉而陌生。

什么意思,安室透紧绷起神经,他咬紧牙关,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将邮件保存,快速离开地下车库,从停车场到公寓的家中,明明和往常一样的距离,此时却是无论如何快步也永远到达不了一样。

打开门,警惕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本还在窝里睡觉的哈罗早早听见主人回来的响动,摇着尾巴走上来,绕着他的腿用头蹭了蹭安室透的小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抱歉啊,哈罗,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玩。”随意摸了摸哈罗的头,安室透急匆匆进了房间。

“呜—”哈罗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进了房间,甚至关上了门,它可怜巴巴地在门口转了几圈,又扒拉了一下门,爪子在上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但是里面的人依旧没有给它开门的打算。

可怜的小家伙用水汪汪的眼睛难过地瞅着前面依旧没有动静的门口,在门前面转了几圈,又抬头看了一眼:“汪!”

它歪着脑袋,不明白主人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给他开门,于是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门边,等着主人一打开门就可以看见它。

黑暗的房间,键盘声在“啪嗒啪嗒”响起,电脑屏幕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将手机里保存的图片上传到电脑,再打开放大,悬放在键盘上的双手逐渐握紧,像素糟糕的照片,一点一点放大那个人的身影,内心就宛如坠入冰窖。

死死盯住电脑屏幕,复杂的眼神一点一点将那个人的身影从头到尾描了一遍又一遍,双手抱头支撑在桌子上,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一动也不动。

良久,干涩的眼睛与泛着光的屏幕让他不适的眨了眨。

沉默。

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看了一遍,除了三十分钟前发的这封邮件,没有了任何消息,这种诡异让他非常不安。

他垂下眼眸安静地思考。

是组织发现了什么?

他亲自确认已经死亡的友人,组织确认过,公安也确认过。

试探他吗?

呵,往后面倒去,用手遮盖住眼睛,他想起之前自己伪装成那个fbi的事情,讽刺极了,他捏了捏眉心:“哈……”

真是令人作呕啊,利用已经死去的人去钓谁呢。

“无论是谁,别让我逮到你。”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说下这番话,他无法容忍自己已逝的幼驯染被人利用。

会是贝尔摩德吗?

手指无意识敲打起来,在组织里面认识的人都被他一个一个猜忌过去,首先是贝尔摩德,这个组织里面的千面魔女,还是说是琴酒指使?

为什么是由三野健发送这个消息?

目的是什么?怀疑他了吗,还是……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在触屏面板上随意滑动一下,已经黑屏的电脑又重新显示,将图片放大,飞速地将信息刻印在脑海里。

同步打开了地图,迅速锁定地方。

标志性的黄色灯光,一个m,距离不远,将全国的麦o劳锁定出来,并且排除掉非十字路口旁边的店面,只剩下这些。

还有,绿色的遮阳棚,前面的字母已经看不清,只剩下一个“n”字,是什么店?

眼睛无意识扫了一眼周围,一个袋子放在角落,上面的标志明晃晃的提醒他。

是seven11。

照片中有一处栏杆上面贴着的绿色标志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脑子不停地运转,是“通学路”,有这个标志说明此干道靠近学校十到十五分钟左右。

继续排除,现在,只剩下,距离帝丹小学不远处的xx丁目。

在一点一点放大照片寻找蛛丝马迹的同时,安室透皱起眉,这个人拍照技术真的不怎么样,糟糕透顶了。

他愣了一下,对哦,为什么会这么模糊,跟废片一样。

好像是在慌乱之中抓拍的,就好像,偷拍被发现?

不,不可能。

他自嘲一笑,变装,整容,总该不可能是流落在外面的双胞胎吧?

哈哈哈,真是疯了。

捂住脸低低笑了起来,他合上电脑,看了一眼手机的屏幕,时间还早,他会慢慢的,一点一点把这个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