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犹如堵着的嗓子眼嗬嗬地笑出来,越笑越哽咽,最后把头抵靠杏寿郎胸膛,在他怀里崩溃般哭出声音。

黎明的太阳照常升起,但是确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

义勇在自己怀里哭着,炭治郎在自己身后趴地上哭着。

听着这师兄弟俩的哭声杏寿郎觉得眼前更黑了,已经开始视线模糊了。

可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哪边都安慰不了,精神一松懈下来身体就疼得要命。

杏寿郎勾着手指从怀里勾出那枚胸针。

然后把它放在了义勇仅剩的、还有知觉的左手里。

“送你的。”

杏寿郎费力喘了一口气,他现在腹部疼得厉害,只能用胸式呼吸,可是义勇又把头抵在他的胸上压着,让他喘气好难。

“别哭了。”

义勇低头看着那枚跟自己现在的眼睛一模一样的胸针确实不哭了,愣愣地捧起来盯着。

等隐的成员来了,把他们都抬上担架的时候,杏寿郎对着还在默默流泪的炭治郎道:“炭治郎,有句话希望我现在说还不算太晚。”

他用仅存的那只眼注视着炭治郎,虽然炭治郎的双眼布满泪水,但那双眼无疑是一双澄澈的眼睛,有着强大而温柔的眼神。

“——我相信你的妹妹,我认同她是鬼杀队的一员。你一定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别人怎么说,你们都要抬头挺胸地活下去。”

“炼狱先生……”炭治郎打了个哭嗝,瞪大了双眼,他努力地想扼制住自己的哭泣。

可是躺在杏寿郎左手边的炭治郎,他只略微侧头就能看到杏寿郎那紧闭的、沾满血液的左眼。

双眼再度流下泪水,他又哽咽了起来。

于是他转头往左看。

可是他的左边是大哭一场后,紧攥着胸针已经陷入昏睡的义勇。

义勇血肉淋漓的骨头都冒出来的右臂,正好冲着炭治郎。

这么一看,炭治郎哭得更厉害了。

夹在杏寿郎和义勇中间,左边是义勇先生,右边是炼狱先生的炭治郎只好仰面朝天,盯着已经大亮的天空,努力憋着眼泪。

伤痕累累的三人就这么被送进了蝶屋。

三人的伤势中,杏寿郎是最重的。

杏寿郎的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破裂,必须立刻取出,不然的话,另一侧完好的眼睛也会受到影响,视力逐渐减退。

除此之外,他右边的胸腹部因为受到了猛烈的攻击,所以右侧的肋骨和脏器受损也很严重。

总之,蝴蝶忍认为他需要修养很久,才可以再次拿起刀。

义勇的伤看着很重但是很好处理,只需要截肢就可以了。

只不过右手作为义勇的惯用手,失去了右手的义勇,就算用左手再次拿起刀,剑术能恢复到何种程度,蝴蝶忍也不知道。

如此下来,受伤最轻的就是炭治郎了。

不过首先下床的反而不是受伤最轻的炭治郎,而是失去了一条胳膊的义勇。

或许正是因为他受伤的是胳膊,平常的一些日常需要根本不会触及伤口,所以才能早早不听话的下床。

受伤在腹部的杏寿郎和炭治郎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养着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义勇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蝶屋的人帮忙,把头发剪短了。

单手的他根本没办法靠自己扎这么长的头发。

不过虽然能下床了,义勇也不敢离开蝶屋,忍会杀了他的。

杏寿郎在醒来后,打听了一下家里收到的自己受伤的消息有多少。

不过还好,他的鎹鸦没有告诉父亲和幼弟自己伤得多重,只说了他在蝶屋修养,过一段时间回去。

躺在同一病房的三人就在睡觉、喝药、逗祢豆子的日常中度过时间。

虽然炭治郎是最晚能下床的,但是因为他受伤最轻,所以是最先得到出院许可的。

承诺要带炭治郎去自己家的杏寿郎也想跟着炭治郎出院,义勇见他俩都要走,自己也不想再无聊地待在蝶屋了。

杏寿郎和义勇就找了个忍在的时机,好说歹说地请求离开蝶屋。

在答应了如果离开蝶屋后伤势没有按照预想进程愈合,就要回蝶屋挨人格修正拳等各种不平等条约后,杏寿郎被允许放回家养伤去了。

忍不放心让义勇自己养伤。

炼狱先生自己都是伤员,自然不可能让他去负责监督富冈先生。

可要是没人监督富冈先生,富冈再和当初那样,本来十天能愈合的伤拖到二十天可怎么好?

义勇知道忍的顾虑。

因为痛觉敏感,他一直害怕着上药触碰伤口的疼痛,再加上他对自己一直处于无所谓的态度,所以伤口总是被有意无意的拖着延期愈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会好好换药包扎伤口的。”

义勇的眼神微微出神,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然后他微微笑着,那笑容带着希望也带着一丝悲伤。

忍说不上来,但是她感觉,义勇这颗没剩多少叶子的大树,开始重新生根长叶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义勇的伤好奇的话可以搜搜脱套伤,图片很惨烈,谨慎搜索!

两人非爱情线,唯一与自己拥有同一故乡的人,感情自然不一般,但也不是爱情,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情(姐妹情)!

这里有个鬼化穿原著的if线:

两人不敌叁哥被鬼化后双双自杀,结果以鬼化身躯二次穿越原著。

原著世界的炼狱和富冈见到鬼化的自己——脑洞由来。

虽然很多cos马甲文也有这种的脑洞,但果然还是不够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