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还有同党?”皮逻阁沉声问道。
此话一出,立时惊醒了诚节,缪雨铃不过是一介女流,她是如何混入这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的?
“父王说的是,只怕她还有同党。”诚节环视众人一眼,高声问道,“你们是在何处发现刺客的?”
“在毕将军的房中发现的。”一名侍卫答道。
“哦,原来是毕将军的房中。”诚节阴阳怪气的道,“为何刺客不挑别处,专挑毕将军的房间藏身呢?”
毕师南眉头一皱:“大王子是怀疑我了?”
诚节笑道:“如果毕将军不介意,我们还是要搜上一搜的。”
毕师南沉默了一阵,眼眸中却忽然起了一丝异样的光华:“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王子既想搜,那就请便吧。”说着身子一侧,让出了一条道来。
诚节挥了挥手,几名侍卫走入毕师南的房中,开始翻箱倒柜。这时,一名侍卫走近了毕师南床头的一个小柜子,毕师南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那名侍卫:“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诚节闻言,只道是那柜子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连连催促那侍卫将柜子打开。
侍卫道了声“得罪”,伸手去开柜门,谁知毕师南却一掌将侍卫击出了老远。
诚节见状,大喝一声:“毕师南,你这是什么意思!”随即他上前一步,冲到柜前,亲自去开那神秘的柜子。毕师南一言不发,便和诚节扭打起来,皮逻阁听到了打斗声,疑惑的走入房间。
这时,诚节被毕师南一推,后背一下撞到了柜子上,将柜门撞开了。诚节急忙抓住了机会,将柜子里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倒了出来。
这柜子里放着的大部分是书本,也有一些日常所需的杂物,但诚节却眼尖的发现在一本书的下面,竟然压着一支金色的发钗。
“这是什么?”诚节将那发钗拾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这发钗由黄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珠子,那珠子晶莹剔透,颜色湛蓝如天。
“还给我!”毕师南大吼一声,伸手便抓。
“都住手!”皮逻阁深沉的声音响起,“诚节,把那东西拿过来。”
诚节瞥了毕师南一眼,将那支发钗递到皮逻阁面前。皮逻阁只看了那发钗一眼,面色忽然大变。
“这钗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皮逻阁的声音竟有些发颤。
毕师南的眼眸幽深,面无表情:“是我娘的遗物。”
“你娘……”皮逻阁喃喃自语,眼神也变的悠远,“你娘的名字……可是叫阿青?”
“正是,大王终于记起来了?”毕师南苦涩的一笑。
原来皮逻阁年少时曾和一个施浪诏的女子有过一段情缘,当时他还从蒙舍诏中带出了一颗从西域弄来的十分珍贵的瑟瑟(“瑟瑟”即天青石,产自巴达克山,唐代称之为“瑟瑟”,南诏国的女性喜欢用瑟瑟作为发饰),并着人用黄金打造了一支发钗,将瑟瑟镶嵌上去,送给那女子作为定情信物。
“所有人都退下,本王有话要与毕师南讲。”皮逻阁内心万分激动,但又不愿让自己过去的私事被手下们听到。
侍卫们退出房间后,唯有诚节还站在原地未动。
“诚节,你也退下。”皮逻阁吩咐道。
诚节见此情形,心知今晚毕师南的身上必定将有大事发生,所以一时间心乱如麻,对皮逻阁的话置若罔闻。
皮逻阁见诚节依旧杵在房中一动不动,不悦的道:“本王说话你没听到?速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