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人,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理由,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世上之人,大都是三人成虎、听风就是雨,唯有明智者方才能够看清楚事情的本质,而这些人,被称之为智者。”
庞清远轻笑一声,问道:“那么依照徐大人所言,满京城当中,谁可以堪称这个智者呢?南王?陛下?太子?亦或是你京兆府尹徐化徐大人呢?”
徐化苦笑着摇了摇头:“庞大人太抬举我了,我哪有资格和这些大人物相提并论呢?不过智者,徐某倒是颇有见解,不知道庞大人愿不愿意听一听?”
“愿闻其详。”
“满京城当中,智者唯一人尔。”
“谁?”
“风晓风先生。”
“他?”
庞清远万万没有想到,徐化眼中的智者,竟然不是自己所言的哪几个人,实在超乎了他的预料。这个风晓他也是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的是,徐化此人也对此评价如此之高啊!“风晓此人,我也略有耳闻,听说此人算无遗策、心智如妖。算起来我能够自大理寺步入刑部尚书的位置,还要多亏他将前刑部尚书谋划拿下呢。只是对于这种玩弄阴诡手段,视法度于无物者,我并没有太
多的好感。”徐化点了点头:“庞大人的评价倒也算是忠恳,但是还有一些你并不知道,其实我和南王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在前刑部尚书和前工部尚书的事情帮衬了一把,其实是受到了莫名的绑架,导致我
不得不暂时和南王绑在一辆战车之上,我这么说,庞大人能理解吗?”
庞清远闻言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效力南王?而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顺水推舟的帮了南王一把,是这样吗?”
徐化长吐了口气:“正是如此,而这一切的谋划者,便是风晓,所以我对此人才会如此的忌惮不已,不动声色就能够置人于死地,满京城当中,唯有他具备这样恐怖的思虑。”
“这……”庞清远有些被吓到了,之前他一直持身中正,无论风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都是党争两派的,只要自己不偏不倚,那么他们做什么,与自己可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又何须去理会那么多呢?
但是徐化的一席话,却让庞清远提高了警惕。因为在风晓没有入京之前,徐化也是中立的耿直之人。却因为风晓的一番谋划,变成了莫须有的南王之人。
这可以算是天降横祸了,既然徐化是如此,那么自己呢?
况且现在梁半秋的案子,正是一次真真正正的党争,那么岂不是说,自己已经置身于党争当中了,只是自己尚且不知道而已?
“徐大人,你所言的东西,是否另有所指?”
庞清远好似听出了徐化的话外之音,只是还无法确认,也难以相信,风晓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若真是如此,那这个风晓也太妖孽过头了点吧!
徐化苦笑一声:“庞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咱们都是一群愚蠢之人啊!注定了要被这些智者玩弄在掌股之间,想想都觉得有些憋屈啊!”
大家都不是傻子,梁半秋此案如此的简单,透露着的诡异不言而喻。而如此容易的事情,却在南王手下出现,不得不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南王手下,有一个心机深沉、算无遗策的风晓存在。户部尚书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分量之重不言而喻。南王会放任这样的人在自己手下白白流逝掉?傻子也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下的大局。而好巧不巧的是,自己和庞清远,却变成了这个牵动整个棋盘的人
,成为无妄之灾的祭品。“你是说,咱们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会被殃及池鱼是吗?”庞清远心中极为愤恨,这些阴沟里的家伙,玩弄手段、搬弄是非,动荡大陈国朝局,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但是他也明白,天下权力,都是有名有主
的,总会有人去争夺,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谁也改变不了。只是这样的事情,但凡有点正直之心,有些疾苦苍生的人,都会觉得恶心可耻,为世人所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