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化长吐了口气:“正是如此,而这一切的谋划者,便是风晓,所以我对此人才会如此的忌惮不已,不动声色就能够置人于死地,满京城当中,唯有他具备这样恐怖的思虑。”
“这……”庞清远有些被吓到了,之前他一直持身中正,无论风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都是党争两派的,只要自己不偏不倚,那么他们做什么,与自己可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又何须去理会那么多呢?
但是徐化的一席话,却让庞清远提高了警惕。因为在风晓没有入京之前,徐化也是中立的耿直之人。却因为风晓的一番谋划,变成了莫须有的南王之人。
这可以算是天降横祸了,既然徐化是如此,那么自己呢?
况且现在梁半秋的案子,正是一次真真正正的党争,那么岂不是说,自己已经置身于党争当中了,只是自己尚且不知道而已?
“徐大人,你所言的东西,是否另有所指?”
庞清远好似听出了徐化的话外之音,只是还无法确认,也难以相信,风晓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若真是如此,那这个风晓也太妖孽过头了点吧!
徐化苦笑一声:“庞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咱们都是一群愚蠢之人啊!注定了要被这些智者玩弄在掌股之间,想想都觉得有些憋屈啊!”
大家都不是傻子,梁半秋此案如此的简单,透露着的诡异不言而喻。而如此容易的事情,却在南王手下出现,不得不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南王手下,有一个心机深沉、算无遗策的风晓存在。户部尚书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分量之重不言而喻。南王会放任这样的人在自己手下白白流逝掉?傻子也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下的大局。而好巧不巧的是,自己和庞清远,却变成了这个牵动整个棋盘的人
,成为无妄之灾的祭品。“你是说,咱们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会被殃及池鱼是吗?”庞清远心中极为愤恨,这些阴沟里的家伙,玩弄手段、搬弄是非,动荡大陈国朝局,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但是他也明白,天下权力,都是有名有主
的,总会有人去争夺,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谁也改变不了。只是这样的事情,但凡有点正直之心,有些疾苦苍生的人,都会觉得恶心可耻,为世人所唾弃。
这些日子,庞清远和徐化,这两个京城内掌管这大部分刑律的大员,过得很是顺风顺水的,陛下交给他们的梁半秋贪墨案件,紧紧是几天的时间里面,那些证据就像似等着他们前来一样,早已经放好了,
就等着他们直接拿起就是。
本来这样的顺风顺水,应该是烧香拜佛感谢的事情。但是二人随着证据链的越加明朗,却渐渐的变得不安起来。
隐隐之中,两人都感觉到自己面前有着一个血盆大口,正向着自己一步步的逼近过来,似乎就等着一口将自己吞下去一般。
宛丘城东,一个隐秘的茶楼当中。
庞清远和徐化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林,随着清风徐徐而来,荡起的山林波海,不禁有些入神。
两人都紧紧握着茶杯,心里七上八下的。随着案情的越加明朗化,似乎已经足以面呈陛下了,只是两人手握着的东西,迟迟不想呈上去,他们还有更深层次的担心。
“庞大人,我们将何去何从呢?”徐化叹息一声,首先打破这个气氛。
庞清远看了徐化一眼,缓缓说道:“徐大人不是已经心里有数了吗?你本就是南王的人,现在问我这个,岂不是显得多此一举了?”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徐化帮助了南王,不仅仅将前刑部尚书拿下了,而且还在之后的工部尚书,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俨然已经成为了南王手中的一把锋利宝剑。
但是却有极少之人知道,徐化心里那个苦啊!他现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边经受着太子的打压,只能硬撑着,另一边南王也对他置之不理。
因为只有他和南王明白,他们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其实并非别人所想的那样,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