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的不仅仅是皇帝一个人,还有着刑部尚书郝沂源,他没有想到,身为刑部侍郎的黄文远会瞒着他做这样的事情,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虽然这件事情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作为刑部一把手的他,被二把手瞒着做事,心里总会有些不爽快的。南王,大陈国最有权势的两个皇子之一。南王名叫归介尹,是皇帝归于朴的第九个儿子,生性奸诈多疑,而且是个善于玩弄权术的人。他以皇子之身,与当朝太子归介景斗得如火如荼,两不想让,足见他
的能力。
南王府内,归介尹负手背对着那挂着的一副字画面前,字画上是一个草书‘政’字,左边正,右边反文。归介尹一直告诫自己,身为皇子,如果不能够拿到至尊之位,那么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一旦被太子顺利登基,那么等待自己的,不会是一个安逸王爷,而是灭顶之灾。
而此时,南王身后,一个身着大红紫袍的五十多岁老者大气不敢喘一声,抱拳站在身后弓着身子。
“黄文远,你可知道翻出了陶作清的案子,那等于就是扒开了父皇的伤疤,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此人正是刑部侍郎黄文远:“殿下,请听老臣细说,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南王转过身来,目光带着些冷意的看着黄文远。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吗?陶作清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和太子都清楚得很,不到万不得已,关系到这件事情的人,能不动则不动。没想到这黄文远竟然自作主
张,悄悄的玩这么一手,还没有与他打个招呼就直接上报到父皇那里去,令他恼怒不已。黄文远见归介尹不说话,便连忙道:“殿下,这陶作清的确是可能揭开皇上不喜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却可以让我们能够有机会将郝沂源拉下马来,将整个刑部收归在殿下的手中,相比起,好处可比坏处
要多得多。郝沂源一直都是太子的人,咱们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南王冷冷的说道:“即使可以这样,但是你首先也要和本王商量一下,今天让本王一下子有点手忙脚乱的,都没有弄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黄文远道:“这的确是老臣的疏忽,不过这件事情不宜宣扬,太子手下谋士不少,他们若是陶作清要遭殃,定然能够想到保护郝沂源的办法,这让我们难以达到原本的目的啊!”
“这倒也是。”宛丘城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归介景和归介尹的双眼和耳朵,他们斗了那么几年,彼此之间都是多带了几只耳朵、几双眼睛的,否则还不知道会死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面呢。
“好了,这件事情本王暂且不追究你,说说看,用陶作清如何将郝沂源拉下马来。”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正如黄文远所说,一个微不足道的陶作清,若是可以将刑部尚书郝沂源拉下来,那么黄文远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真正的将刑部掌握在他归介尹的手中,那可是
六部之一啊!
即使最后父皇心有不喜,但是这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太子也会被连累进去,反正算起来,自己得到的好处大得多。
“是。”黄文远深吸了口气:“殿下,这陶作清是因为当时关起云而坐上都尉这个位置的,而当时,保举这陶作清,正是太子授意的郝沂源。咱们可以避重就轻的说,不论当时的楚王谋逆案件,而仅仅说陶作清以权
谋私一系列罪行。到时候陛下也不会愿意多在这件事情上徘徊,会选择草草了事。”“而郝沂源这个保举的人,自然会有一个用人不察的罪名,咱们可以趁势上奏弹劾他,这样,郝沂源在陛下心目中,就变得开始怀疑起来,到时候咱们再向着郝沂源出手,想必陛下一定会偏向我们,那么拿
下郝沂源,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归介尹闻言,眉头轻轻皱起,黄文远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