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吃穿用度明明缩减了很多。”刘玉儿怒气冲冲对着他嚷。
内务府总管也不辩解,恭敬对太后道:“以前皇上没有大婚,宫中只有玉儿姑娘一人,所以,这用度方面自然多了一些,现在有了皇后和各宫的娘娘,自然是按照祖制来了。而且,玉儿姑娘接连几次砸毁了屋中的摆设,内务府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银两购买,只能先给一些应急的。”
太后点头,问刘玉儿:“你可听清楚了?”
内务府总管说的明明白白,刘玉儿哪能听不清楚,心中虽然不服,却也不敢再说话,咬住嘴唇,眼底涌出了泪花,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
太后没来由的看的一阵心烦,对着两人挥手:“都退下吧,哀家和皇后还有事要说。”
万般不情愿的起身,走出永和宫,刘玉儿绞紧了手中的帕子,脸色狰狞。
内务府总管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被吓到,连忙小跑着离开了。
屋内,太后一脸笑意的拍了拍皇甫曜月的手:“母后知道你对刘玉儿不满,可她总归是皇上宠幸过的人,没个封位,身份也着实尴尬,你呀,大度一些,给她给个封位,至于这封位的大小由你说了算。”
皇甫曜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回道:“是知道了母后,臣妾回去后就办。”
太后心里熨帖,轻轻拍着她的手道:“皇儿有你做皇后,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刘玉儿回了宫里,心里的怒气没出发泄,举起屋里的一个花瓶就要摔下去,被管事姑姑拦住:“玉儿姑娘,你要是再摔下去,以后我们这屋里可就是空的了。”
刘玉儿的手停在空中。
管事姑姑赶紧从她的手中拿下来,轻轻的放回了原位,心里叹息了一声,安慰:“姑娘只要皇上心里有您,早晚会想起您的,您要安下心来,好好的等着。”
这安慰的话并不能说到刘玉儿的心坎里,只有她知道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曜月回了鸾凤宫以后,想了一番,当即命柏总管去储丽宫宣旨。
“皇后娘娘有令,封刘玉儿为婕妤,即刻搬离储丽宫,住去秀丽宫。”
储丽宫众人大喜,磕头谢恩,只有刘玉儿低着头,面色狰狞的看着地面,恨不得抓花皇甫曜月那张越发勾人的脸。
拓跋罕林闻听了忽总管的禀报,批阅奏折的手只是微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批阅奏折,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动作却粗鲁了很多。
一连数天,拓跋罕林都往鸾凤宫跑,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干脆整晚的歇在了这里。
众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尤其是明月几人,看着皇甫曜月越来越明艳的小脸,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宫中的消息是传的最快的,皇上独宠皇后的事不但宫中的人知道了,皇城里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也全都听闻了。百姓们自然是津津乐道,而拥有先皇密旨的几人却有些坐不住了,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皇上真的沉迷于了皇后的美色,而忘了先皇的遗诏的话,他们不介意进宫去提醒一下。
拓跋罕林早就将娶皇甫曜月的初衷忘到了脑后,每日里心头,眼里都是她,离开了她,就连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都安不下心来,索性每日早朝后,便命人喊来皇甫曜月,陪她用过早膳后,牵着她的手去御书房。
自从应了拓跋罕林的亲事,对于做皇后的礼仪规训,皇甫逸轩和孟倩幽专门请了人教导她。第一件事就是不可干政,所以,皇甫曜月即使进了御书房,也是坐在一边,乖乖的看书,或者帮拓跋罕林研磨,对于成堆的奏折,看也不看一眼。
一日两日,拓跋罕林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故意将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推到她面前,笑着道:“朕如此辛苦,皇后帮我分担一些吧。”
皇甫曜月面露为难之色,将奏折推回了他面前,诚恳劝道:“皇上,自古女子不得干政,臣妾也不能例外,皇上如果累了,臣妾可以帮您捶捶背,放松一下,至于这奏折,还是您自己看吧。”
“这也是你齐王府的家教?”拓跋罕林笑着调侃她。
皇甫曜月一本正经的点头:“皇上说的对,我爹和娘教导我,皇后有皇后的本分,不可逾越。”
“如果朕非要你帮着看呢?”拓跋罕林脸上极快得闪过什么,似笑非笑的问。
皇甫曜月皱眉看着他,一连祈求之色。
拓跋罕林招手。
皇甫曜月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示意她低下头,拓跋罕林附嘴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甫曜月脸上浮现红晕,抬眼,错愕的看着他。
难得看到她这副样子,拓跋罕林心情愉悦,低低的笑了起来,“皇后,这个条件如何?”
皇甫曜月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一样,去了刚才的位置坐好,拿回那些奏折,打开最上面的一本,认真的看起来。
拓跋罕林笑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看来皇后很期待晚上朕的表现啊。”
自此,拓跋罕林和皇甫曜月几乎是日夜不离,白日里两人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晚上,拓跋罕林留宿鸾凤宫,这着实羡煞了宫中的各位妃子,也引起了她们更加强烈的不满。而这其中,就有丞相之女和户部尚书之女。同是皇上的人,皇后承宠雨露多一些,不可厚非,可是这样只整日里霸占着皇上,连一点边也不让她们沾上的,以往没有听说过。
两人思量再三,忍耐不住,各自给家里人传了信,让家里人想办法。
丞相接到消息以后,询问清楚了以后,立即召集了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去了府里议事。至于议的是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丞相之女永远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向娘家诉苦,开启了她以后悲惨人生。
一晃三月有余,一日早上起来,拓跋罕林去上早朝,皇甫曜月感觉身体比往日疲惫了一些,给拓跋罕林穿戴整齐,看他走出去以后,又回去床上躺下,想要再睡一会儿。不料,刚要躺好,胃里一阵恶心的感觉上涌,还没等爬起身,便哇的一口呕吐了出来。
“娘娘!”明月几人惊呼,全部围拢过来,捶背的捶背,倒水的倒水,乱作了一团。
屋外,柏总管听闻了动静,没有皇甫曜月的命令进不来,急得尖着嗓子问:“娘娘怎么了?”
皇后得宠,他们这些奴才也跟着水涨船高,几乎可以在宫里横着走了,可要是皇后出了问题,依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他们这些奴才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屋内忙做了一团,没人回应。
柏总管在屋外急出了一身汗。
恶心的感觉不断上涌,皇甫曜月呕吐个不停,明月等人也是急得满脑门是汗,着急的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肚子,奴婢这就去请御医来。”
皇甫曜月吐得说不上话来,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惊慌。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皇甫曜月终于止住了呕吐,用清水漱过口后,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明月几人迅速的将屋子里收拾好,又微微打开了一点窗户的缝隙,好让屋中的异味散去,才又围拢在皇甫曜月身边,担心的看着她。
皇甫曜月呆呆的躺着,一脸的若有所思。
“娘娘。”唯恐惊吓到她,明月小声的喊人。
皇甫曜月回神,眼光转向她。
“还是宣御医来看看吧,您的脸色白的吓人。”
皇甫曜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很明显吗?”
几人同时点头。
“也许……”低声自语,却在说了两个字后,没有了下文。
明月几人伸长了耳朵听着,却只听到了两个字,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又要开口询问。
皇甫曜月却开口吩咐:“这个时辰,御医还没有进宫,我先休息一会,等他们点了卯以后,速去请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