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
空正初跨过跳马垫,轻巧的落地。
余一树:“……”
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机器人却还是站在跳马垫前。
他再看了看只走了几步的另外三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过来的?!”
机器人露出微笑:“你猜。”
余一树思考了一会儿,看向观众席:“大家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粉丝们争先恐后的说出答案。
声音太杂。
余一树只捕捉到‘跳’和‘飞’这两个出现频率极高的字。
他突然回忆起一个影像——
空正初踩着凯门鳄,抓了一只亚马逊森蚺。
余一树:“……”
原来那不是节目效果。
他神色复杂的转身,继续数数。
“一。”
“二。”
他的语速提到了最高。
空正初不得不跳起来,拽住一个耐力杠——
正常的玩耐力杠的操作,应该是一只手握住头顶的杠,另一只手去抓下一条杠,除了手以外的部位悬空。
而机器人玩耐力杠——
为了防止身体悬空时不受控制的摆动。
机器人毫不犹豫的利用腰部力量把下半身盘到了耐力杠上。
他的衬衣下摆因为他的动作而上缩。
露出了线条流畅的腹肌。
——观众席传来尖叫声。
听见尖叫声的余一树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同时说出剩下的话。
他转身。
望向挂在耐力杠上——脚离自己只有两米远的空正初,深深的沉默了。
他就这样盯着空正初。
慢慢的等。
等机器人支撑不住,从耐力杠上掉下来。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导演:“别再看了!”
余一树表情凄苦的收回视线,有气无力的开始数数——
“一。”
他听见了空正初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按照规则,拍了他的肩膀的人,就能休息。
空正初坐到沙发上,抱着抱枕,安静的发起了呆。
他的眼睫微垂,眸光温和。
身体上的每一处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
——越来越多的观众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惊艳的、羡慕的、喜爱的……
他坐在那里。
如一副惊世的画卷。
又玩了几个小游戏后。
一行人要出外景了。
最后一个游戏,是在海边进行的。
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群观众的墙头的机器人找到自己的三个粉丝,温柔的和她们互相道别后,才坐上节目组的车,赶往海边。
“我们等下要玩什么?”
空正初看向摄像师。
——希望不需要下水。
摄像师摇了摇头,表示拒绝透露。
“好吧。”机器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我休息一会儿……”
他的声音逐渐飘散在空气中。
这世上有种莫名其妙的规律:你最不希望发生什么,你就会经历什么。
比如:机器人不希望下水。
节目组设计的最后一个游戏就是让嘉宾们分成两组,捕捞海中的道具,再用道具消灭对方。
空正初和余一树为一组。
丰雅和男、女主持人为一组。
余一树看着空正初,心想这次肯定稳赢。
空正初回视余一树。
然后心虚的移开视线。
——抱歉一树,我可能要拖后腿了。
在录制《物竞天择》的时候,他曾经进入海里捕捞鱼虾:
一是附近没有动物,想用生肉拖住楚浩的他只能下海。
二是他很快就能上岸。
而这次——
居然要一直站在水里。
不管是找道具,还是用道具攻击对方,都是在水里进行。
机器人有点忐忑。
穿救生衣之前——
他给车白打了电话,让车白带着毛巾和一套新衣服过来。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穿完救生衣的空正初认真的说道。
“什么事?”余一树随口追问。
“我有点害怕水。”
“所以,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待。”
余一树:“……”
他一头撞到了门上。
“你没事吧?!”
“没、没事。”
余一树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额头,一边说道:“既然你害怕水,等会儿你就待在放道具的皮艇上,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空正初‘噢’了一声:“谢谢。”
“不用。”
余一树笑道:“我们是队友嘛。”
比赛正式开始时。
精神紧绷的丰雅组惊讶的发现:空正初竟然一动不动的坐在皮艇上。
完全不打算下去捞道具。
——这肯定是对方的阴谋。
丰雅组的人不约而同的想道。
于是他们加快了动作,疯狂的搜寻着道具。
余·孤苦伶仃·一树:心里苦。
他也紧张起来。
急得一头汗。
忽然。
有人走到他旁边。
空正初的小腿浸没在水中。
他弯着腰,专注的看着水面。
“你不是怕水吗?”余一树皱起眉,“快回去,我一个人就行。”
他成年不久。
眉眼间残留着青涩的味道,却已经表现得很有担当,充满了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