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位份

此为防盗章,买够全文一半的随便看,不够的等三天萧洌道:“有何不妥?表妹可是忘记了,你迟早要嫁给我的。”

太后真是坑死人了!

叶清溪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表哥,清溪虽父母双亡,但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怎能如此放浪?怕是会羞窘欲死。还请表哥……怜惜些。”

她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心没有多余,太后说答应萧洌只是权宜之计,可一旦答应下来,她就会处于相当被动的地位,萧洌想一出是一出,她不但要艰难应对他,还要想法子弄清他的病情,简直是难上加难的地狱模式。

“母后让你陪着我出宫避难,不就是指望着你我二人在这些日子里多多相处么?”萧洌说着对叶清溪伸出了手,“表妹过来,别拂了母后的好意。”

你母后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叶清溪僵在那儿没动,她怎么有胆子过去啊,太吓人了好不好!就没听说过给人治个病还会把自己赔上的!

萧洌见叶清溪不过来,叹了口气道:“之前几次都是表哥的不是,我不该随意发火伤了你,我今后不会了。”

叶清溪没应声,那几次她确实吓得够呛,不过他的保证她也是不敢信的,他控制不住脾气的,她要是不小心又招惹了他,他该发火还是会发火,受伤害的反正总是她。

见叶清溪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萧洌眼底微沉,忽然站起身走过来:“表妹不肯过来,那我过去好了。”

你那属于帝王的威严呢?这么纡尊降贵做什么!

叶清溪在跳车和被萧洌抓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只是她的决心还是来得太晚了,马车的车门还没打开呢,她的手上就覆了只略带凉意的手。

“表妹,你想去哪儿?”背后响起幽幽的声音。

哪怕是天涯海角都好,只要是没有你的地方!

叶清溪结结巴巴地说:“清溪觉得……清溪留在车上,不大,不大合规矩,还是下去为好。”

“马车跑得那么快,表妹此刻要下去,也不怕摔断了腿?”萧洌握着叶清溪的手微微用力,将车门打开一道缝,“看,表妹。”

马车的速度其实不算快,只是从车内往外看地上,那迅速后退的路面还是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萧洌很快又关上车门,牵着叶清溪回到了靠里的座位坐下,没有什么更过分的举动,却牵着她的手不放。

萧洌看了叶清溪一眼,见她似乎有些神游天外,他手上微微用力,见掐疼了她她蓦地回神,他才笑了笑道:“表妹,你先前的心上人是怎样一个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叶清溪咽了咽口水,她上哪变出这么个人来?而且,他突然问起那个她所谓的心上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他……我记不清了。”叶清溪硬着头皮道。她感觉不太好,总不能随便编一个,万一真的误打误撞上一个人,害了人可不行。

萧洌愣了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表妹这么快就把心上人给忘了啊。”

“是啊……我一向没什么良心。”叶清溪顺着应道,把自己说得不堪点,能让萧洌少点兴趣么?

“可这样的表妹却将我从水里救了上来。”萧洌似是笑得更开心了。

“毕竟表哥是皇上啊。”叶清溪勉强笑道。

“却是个没人要的皇上。”萧洌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叶清溪的手,表情落寞,“连我的母后都不要我。”

“怎么会呢?太后她……”叶清溪顿了顿,想起前两日发生的事,她又有点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表妹跟母后真是很亲近呢。”萧洌侧头望着叶清溪道,“那表妹可知母后都是怎么对我的?”

叶清溪心跳微微加快,以往都是采取逃避态度的萧洌,如今看着像是愿意敞开心扉了么?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要弄清楚萧洌的病情,光听太后说怎么够,她必须听他自己说,听他说清楚他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我不知道,但表哥可以说给我听,我会认真听着的。”叶清溪反手抓住萧洌的手,语气郑重充满了力量。

萧洌静静望着叶清溪,片刻后说道:“在那之前,我有一事想知道。表妹与我母后,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母后嘴上说你只是来陪她的,却总将你往我跟前推?”

叶清溪为难地看着萧洌,她真的很想听听萧洌自己说他是怎么看待他母亲的,可说实话告诉萧洌,她是他母后为他治脑子里的病特意找来宫里的?想想那画面她都想哆嗦。

“表姑母说……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表哥是否因长期不近女色而生出什么变化,但此事又不能让他人知晓……清溪卑贱,配不上表哥,即便坏了名声也不要紧,表姑母答应我,事成之后会让我拥有这辈子花不完的钱物。”叶清溪硬生生编了个理由出来,至于能不能站住脚,就另说了。

“后来母后又为何答应我了呢?”萧洌也不知有没有对叶清溪的回答生疑,追问道。

“表姑母说,先应下……等这阵疫病过去,便为表哥广纳后宫,届时诸多美人环肥燕瘦,表哥必定会挑花了眼,再不会惦记我。”叶清溪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表哥也知表姑母做事自有章法,不会允许有人不按她的预想去做……若表哥不忍心见清溪死在一个无人之处,还请表哥别再跟表姑母对着干。”

太后对她这儿子看得很重,叶清溪跟在太后身边越久,就越有些不安,萧洌做出的那些对她的深情是假,太后一开始是知道的,可时间久了,说不定会疑心呢?她可一点都不想成为太后的眼中钉。虽说跟萧洌讲道理不一定有用,但万一呢?

“原来表妹跟母后也没我想得那么亲近。”萧洌嘴角一勾笑开,他勾起叶清溪的下巴道,“那正好。清溪表妹从今日起便同我一条心好不好?我定保你平安。”

……咦?

叶清溪忽然有些困惑,萧洌这是在挑拨她和太后的关系?为什么?她还记得最开始,萧洌故意对她暧昧,就是为了借太后的手除掉她,这是太后说的,当她观察到萧洌对太后的矛盾情感之后,她也很赞同太后的这种说法。现在呢?萧洌想把她从太后身边挑拨走,又是为了什么?怎么想都跟太后有关啊,想必目的还是差不多,他想让她背叛太后,好让太后伤心?

果然她就是个炮灰!

叶清溪如今也习惯被萧洌当成他和太后之间博弈的工具,此刻若说不,怕会惹怒了他,她还等着他从他的角度说说他跟太后之间的事呢。

“表哥……我、我一时间没法做决定,请容我再想想。”叶清溪犹豫着说道。

萧洌笑道:“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

叶清溪正想着怎么把话题转回去,却听萧洌接着说道:“或许,表妹听听看母后的所作所为,便会定下决心吧。”

正合她意啊!

“表哥,我听着呢。”叶清溪忙道,她努力地将欣喜压在了心底。

萧洌摸摸叶清溪的面颊,却问道:“表妹,你猜我是几岁开始记事的?”

叶清溪极力无视脸上的触感,想了想说:“四五岁吧?”除非他是穿越或者重生的,可以还没生下来就能记事。

“更早。”萧洌道,“一岁至今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叶清溪忽然想起了太后那次说杖毙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宫女时所说的“我以为他不会记得”,可他不但记得,还记得分明。

太后说过,在萧洌出生后,她的地位还不稳,整日里便忙着争宠,对他的成长很忽略。叶清溪那时候就觉得太后的话可能有些过于轻描淡写了,也不知此刻会从萧洌口中得到怎样的真相。

“一岁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可一岁后,我记得母后但凡受了委屈,便会来我这儿哭,她把所有人都赶走,哭一会儿骂一会儿,有时骂那些妃嫔,有时骂我的父皇,有时候骂我。我那时还小,不知道她骂的是什么,但长大些就明白了。她根本不愿要我,嫌我来得不是时候,她刚得了些父皇的宠爱便怀上了我,之后父皇便很少来了,总是去别的女人那儿,让她们得了宠。”萧洌望着叶清溪道,“母后很后悔生下我。因为我的存在,她模样憔悴,体态变形,不得不重新开始,花了五六年时间才重新得到父皇的宠爱。在那几年时间里,她骂我,骂得狠了还会打我,见我疼得大哭,她便开怀大笑。”

“我再长大些,开始跟着太傅开蒙,无论我多优秀,母后都不满意。她说我这样不配当个皇子,更做不了皇帝,要我更努力些。可我已竭尽全力了,做功课时难过得边做边哭,可也不敢让母后知道。”

叶清溪怔怔听着,没有打断他。

萧洌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道:“表妹,母后不要我,那我也不要她。你不会跟母后一样的,对吧?”

“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娘娘考虑。”

“哀家何时允许你擅作主张了?”

“是奴婢的错,可奴婢也是为娘娘您考虑!娘娘的那些私事,怎能让其他不相干的人知晓?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会的!此事你不必再多说,哀家不许你伤害她。”

“娘娘,请三思啊!”

“住口!你不必再说,哀家心意已定。今后你不得伤叶姑娘一根汗毛,听到没有?”

“……是,奴婢记住了。”

另一人的声音叶清溪听了会儿才听出是翠微姑姑,她揉了揉太阳穴,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一点点下沉。是翠微姑姑想对她不利,却被太后阻止了?

叶清溪此刻自然意识到她先前的昏睡绝无道理,她怎么可能跟太后说着话就睡着了?应当是茶水里下了类似安眠药的成分,而从翠微姑姑和太后二人的争执内容来看,是翠微姑姑担心她泄露太后的秘密而起了杀心,却被太后阻止。

叶清溪脊背一凉,她差一点就一睡不醒了!

此刻叶清溪发现自己正睡在软塌上,她已不在先前的屋子内,太后和翠微姑姑二人在隔壁房间争执,却被她听了去。

忽听房门处有动静,叶清溪下意识闭眼睡了回去,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才缓缓睁开双眼,装作刚醒的样子略有些迷茫地看了过去。

太后站在她跟前,正和颜悦色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便笑道:“跟我说话就这么累?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叶清溪瞥了眼太后身后的翠微姑姑,后者垂眸不语,身姿挺直如松。

“我天天跟着人做包子,确实有些累。”叶清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太后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不然还能如何?让太后处置翠微的谋杀未遂之罪么?

好在太后与她有着同样的来历,不会任由翠微害她。

太后笑了笑,挥手示意翠微出去,便又自然地在软榻边坐下,见叶清溪此刻才反应过来要下榻,她轻巧地按住了叶清溪笑道:“跟我做那些虚礼干什么?累了就躺着,我还想再知道些咱们现代的事呢,我也是好久没那么放松了。”

叶清溪没再坚持,又跟太后说了几句后,二人很快便回到了她昏睡前的融洽气氛,太后甚至告诉叶清溪她的真名叫徐珍珍,只跟这具身体的名字“徐珍”差一个字,还说私下里叶清溪可以叫她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