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奎大友见他夫妻二人似乎不愿同往,伸手捞了捞后脑勺,面色显得有些为难,随即与杨尧对望一眼,这才轻叹一声,道:“不瞒相公,二公子嘱托我等四处寻访相公下落,说若见到相公,一定将相公请回去,这……却也没说究竟为何。”言罢,双手一摊,显得十分无奈。
只见杨尧一脸为难之色,道:“二公子说了,即便是绑,也要将相公您绑回去,由他亲自向您赔罪。”
“这二公子可是姓庄?”只听秋勉问道。
他二人听言一喜,只听奎大友笑道:“不错不错,正是晋国翼中庄二公子,既然相公与二公子是故交,那便好办多了。”
秋勉听言微微一笑,对花蚕道:“果真是四弟,定是兄长等人寻我不到,心中挂念,这才让江湖朋友四处打探。”言至此,摇了摇头,又笑道:“我这个四弟啊,鬼精得紧。”
只听花蚕笑道:“你们兄弟几人久别不见,人家担心你乃是常理,既然我夫妻二人已下山来,不如我陪夫君走上一趟,去见见你几位兄弟,也好让他们安心啊。”
奎大友听言忙点头称是,口中连连道:“对!对!对!夫人说得在理。”
秋勉轻叹一声,皱眉道:“夫人现下有孕在身,不能长途颠簸,不如我修书一封,请二位大哥代为转呈予我四弟,以报平安,待来年孩子出世,我夫妻一同带着孩子再亲自登门谢罪。”
奎大友一惊,忙道:“不妥不妥,若是没见到相公则罢,既已见到相公,却又没办法将相公请回去,我奎大友有何颜面再去见庄二公子。”
只听杨尧道:“相公若是怕长途颠簸,夫人身子受不起,这倒好办,我等雇辆双乘马车便是,何况此去并非晋国翼都,而是鲁国曲阜,不过一两日路程,还请相公与夫人随我二人同去。”
秋勉仍是迟疑不定,忽听花蚕笑道:“两位大哥且请放心,我夫妻二人与你们同去便是。”
秋勉听言一愣,忙低声对花蚕道:“蚕儿……”
未等他吧话脱出,只见花蚕上前将他手臂挽住,笑道:“夫君休要再言,蚕儿明白夫君乃是为蚕儿好,但若因此而淡了你们兄弟间的情谊,那岂非蚕儿之过,往后你几位兄弟非怪我这位嫂嫂不可,更何况当日夫君修书不告而去,一别便是大半年时日,音讯全无,换做是谁都会担心的,这本就是夫君不对。”
秋勉听言也觉在理,自知辩不过她,当即同意随着奎大友等人同去曲阜。杨尧果真雇了辆双乘马车,秋勉与花蚕便即坐在马车之中,由奎大友在前赶车,杨尧自行骑马,四人便即出发,朝曲阜而去。
这一路行来,途中遇到不少江湖上的朋友,杨尧便会一一招呼,均告知对方自己已寻到秋勉,让其相互转告。秋勉觉着奇怪,便即问杨尧道:“怎得?这些朋友难道都是去寻找在下的么?”
杨尧听言微微一笑,也不隐瞒,随即言道:“相公有所不知,四个月前,庄二公子在曲阜城北十里乡上广发邀请函,称有事请道上的朋友相助,一时间各路英雄齐聚十里乡上,各大武林世家、门派均派人前来,就连西蜀的蜀山派都有前辈赶来,有的本就是二公子的知己良友,也有的是冲着庄钟大侠的面子,这十里乡上一夜之间尽来了上千人之多,二公子与司马公子一起设宴款待了群雄,这才将相公的画像一一给众人看过,请各路江湖朋友一齐寻找相公,还说若能将相公请回十里乡去,二公子定当重谢。”
秋勉听言大惊,叹道:“没想到四弟为寻在下竟如此劳师动众,这份情谊,真让在下汗颜无地。”
不日,秋勉等人便已抵达曲阜城外十里乡上,众人下了马,奎大友与杨尧便领着他夫妻二人往乡间的一条小路行去,秋勉识得这乃是去曹绰家的路,便即牵着花蚕随在他二人身后。不一会,四人果真来到曹家院子门口,秋勉见此刻曹家院外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门上还挂了两个红灯笼,院墙外仍有彩系尚未卸去,向是不久前刚有人在此办过喜事,秋勉正自吃惊,忽听杨尧推开院门,对着院内一名汉子道:“哑大叔,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秋勉一愣,忙转头望去,见那汉子果真便是曹绰,曹绰见到秋勉与花蚕,也是喜出望外,忙将手中扫帚扔在地上,转身往屋内跑去,不一会,便见曹绰牵了一人从屋中出来,正是赵翎儿。秋勉见到赵翎儿,心中大喜,忙唤道:“翎儿……”
赵翎儿正不知曹绰急急忙忙的将自己从屋中拉出来所为何事,忽听得秋勉的声音,忙转头向院外望去,果见秋勉挽着花蚕站在门外,正面带微笑的望着自己。赵翎儿大喜过望,连声叫道:“伯勉哥哥……嫂嫂……”猛的跑出院外,一把将他二人的手拉住,往院中拽去。
众人进到院内,只听赵翎儿对着屋内喊道:“纪大哥,你若再不出来,便再也见不到你的好兄弟了,翎儿准备将他煮来吃了。”言罢,转身对着二人呵呵一笑。
秋勉忽见赵翎儿头发盘起,已改往常少女的装束,心中恍然,随即哈哈大笑,对赵翎儿道:“看来此刻我该改口,唤你作嫂嫂才是吧?”
赵翎儿听言羞得满面通红,随即‘哼’了一声,甩开秋勉的手,挽住花蚕,娇声道:“伯勉哥哥一见面便欺负翎儿,嫂嫂还不帮翎儿教训他一下。”
岂料花蚕微微一笑,言道:“我夫君既然唤你作嫂嫂,那妾身自当从夫才是。”言罢,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笑道:“嫂嫂见礼了。”
众人见此哈哈大笑,赵翎儿哼了一声,道:“翎儿成亲,你二人也不来,现下倒好,一见面便夫妻联合起来捉弄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