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澜心情似乎不错,至少比在道堂上和赵执争论时好多了,朝赵执道:“你心性太偏执,若再不改过,将来极易入魔。”
“入魔?变成邪魔歪道么?”赵执问。
“正是。”玄澜道,“需得收敛心性,谨记,修炼本领并非为了向天问道,更非为了泄自身愤恨,摒除邪念,方可步入正道,否则一朝走火入魔,必定万劫不复。”
赵执似懂非懂,不明白他的念何处邪了,还是恭敬道:“谨遵师祖教诲。”
“云锦,你既已收了这孩子,我便不再多言,该怎么教也该清楚。”玄澜顿了顿,又说,“此次唤你来,还有一事。”
“当年我离开的事?”叶濯寒似早知道他会说什么。
玄澜品一口香茗,说道:“私自抛下掌门之位,留下信物,不告而别,一走就是七十年,你该给个交代。”
想不到叶濯寒以前竟然是掌门,怪不得神通那么大,难道他在棺材里躺了七十年,为什么?赵执心中一串疑问,竖起耳朵等答案。
“我只是不想像师尊那般。”叶濯寒瞧了眼无念,“也不愿,像师叔你这般。”
玄澜饮下清茶,苍老的脸与凡人老者并无差异,颤声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宁山此前送来的两尾鰼鰼,十年前起有衰竭之相,老夫施了咒术,依旧不见起色,你且看看还有无办法。”
踏出楼阁,赵执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叶濯寒衣袖问:“师尊,刚才那大能是哪派的啊?怎么这么厉害!”
“大概是个隐世散修。”叶濯寒道,“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探不出修为,我记事起就常见他来找师叔下棋,本领高得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名号在修真界却未被传道。”
宁山与苍山向来交好,百年前论道大会之际,馈赠山下壁湖中灵鱼一对,当时玄溟真人将它们豢养在藏书阁前一方浅潭中,一直生机勃勃,如今却相互靠着沉在潭中一角,偶尔吐个水泡,毫无生气。
赵执探头看,那两尾鱼生得奇异,红灿灿的,绿豆大的眼镶在鱼头,几分傻气,鱼腹两侧竟有羽翼,在水中缓缓摆动,他问:“师尊,它们会飞么?”
“只能出水滑翔片刻。”叶濯寒执笔在水面书下一道符咒,荧光潜入水中,附上鱼身,鱼儿摆动尾巴,如回应叶濯寒所言,唰的飞离水面,跃至另一头再次沉下。
“怎么又不动了?”赵执跑到那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