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又怎会放过他片刻的失神,虽说不忍心就这般将剑刺向他,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难得他有走神的时候,不趁着现在,更待何时?
她心念直转,体内神力快速运转,好似潮水一般涌向剑尖,赤练恍然一亮,好似苏醒的银龙,刷地从白袍男人的指尖窜出,直直地射向他的胸口。
凤栖看着赤练从他手中飞出,眼看着就要刺进他的胸前,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手甚至有些抖。
就在将要刺进他身体的时候,凤栖心尖一跳,下意识地拽住剑柄,往回抽了一下。
原本急速前进的赤练被她突然往后一拉,收势不及,好似反噬一般,撞击在她的肩头,手掌隐隐作痛。
凤栖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而去,却在那一刹那被人揽住了腰,只觉手背一寒,覆上一只如玉的手,狂怒的赤练瞬间便被收服了。
杀人,救人,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出神,回神,一切都发生在一念间。
白袍男人的手臂圈住凤栖的腰身,将她紧紧地贴在胸前,不容她有任何挣扎。
冰白的唇靠近她的耳侧,声音泠泠淙淙如飞珠溅玉,落进她的耳朵里,“小家伙,你不舍得。”
凤栖只觉心头一跳,耳朵里却好似有根羽毛在轻挠,痒痒的,却下意识地反驳,“不、不是,我、我不是。”
虽说男人的手是冰的,但箍在她腰身的手臂却又热又硬,好似烙铁一般,一冷一热,交替纵横,激得她浑身一颤,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白袍男人微微抬起身子,一双墨玉幽瞳攫住她的目光,神色坚定,似乎不愿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一字一句道:“你是,你一直都是。”
什么叫一直都是?我们很熟吗?不要以为刚刚放你一马,就赶紧凑上来套近乎,本公主可不吃这一套。
凤栖一只手还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撑在两人中间,使劲推着他坚硬的胸膛,生怕他再扑上来。
她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方白少侠,既然胜负已分,刚刚我又放你一马,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分开了?”
话音落,白袍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故我地搂紧了她的纤腰。
凤栖气的心头小火苗窜起,特么的,难怪他把玄天球给封了,不让外面的人看,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吃本公主的豆腐,哪有那么容易!
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除了一个脑袋可以左右上下摇摆,其他地方却动不了分毫,好似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一般。
凤栖咬牙切齿的威胁道:“方白少侠,趁着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我劝你赶紧把我松开,否则我就要不客气了!”
特么的,豆腐吃上瘾了是吧?
白袍男人又将她按在身前,金色面具擦过她细软的发丝,将头枕在了她的肩上,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怎么个不客气?咬我吗?”
咦?他怎么知道!
凤栖好似被戳穿了小秘密,脸色晕起红霞,如今她整个人动弹不得,除了动口咬他,还能怎么打击报复?
不过,他是怎么猜到的?
她心中虽然疑惑,却不愿承认,梗着脖子说道:“才不是!”
白袍男人低低一笑,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在她身后呢喃,“真是一点也没变。”
凤栖只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却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心中疑惑,这男人不会真是傻的吧?还喜欢自言自语?
不过,他要这样抱到什么时候?特么的,本公主的豆腐是不是特香软?
凤栖气得小心肝儿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好言相劝道:“方白少侠,男女授受不亲,咱们非亲非故,非敌非友,这样抱着不太好吧?
外面也是有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呢,就算看不到,心里也觉得别扭,你难道没有一种被偷窥的尴尬感?”
白袍男人似乎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没有。”
没有你妹啊,没有!那是你脸皮厚!
可不是脸皮厚,比人家多了一层面具呢,不厚才怪。
看来好言相劝是行不通的,只能靠武力解决了。
凤栖未被禁锢的那只手故而紧握成拳,有源源不断地神力快速积聚,哼,刚刚没有给他一剑,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有种农夫与蛇的感觉,我明明放了他一马,他非但不感激涕零,居然还吃我豆腐,真是没有天理,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看我不在他胸前开个洞!
“小家伙,别闹。”
凤栖的拳头还未准备好,忽而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原本流动的神力好似退潮一般,迅速被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