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自己都信了,并没有害秦玉霜,而是为她好而已!
秦玉霜拿着口供扔在柳氏的脚边,她柔和的眉眼里,展露出锋锐的光芒,“小门小户出来的人,终归是上不台面,举止气度,都不如高门世族教养的小姐。一针一线,都要计较。何况是我这个今后有可能需要将军府养老的外嫁女,你如何能忍得?”
秦玉霜的话,宛如利刃,狠狠扎在柳氏的心口。
出身一直是柳氏的忌讳,在小县城,她的家境算殷实,放在京城里简直不够看。像秦家这样的家世,相互往来的都是权臣侯爵,那些夫人都是世家女,就连同为妯娌的蒋氏,也是出身高门。
蒋氏诧异的看一眼秦玉霜,倒是不知道她会逮着人痛脚踩。柳氏出身太低,嫁进秦家之后,暗中学习礼仪与举止,生怕成为别人的笑话,她也的确做得很好,并且很快融入权贵圈,只是有些做派,是刻进骨子里的,不是轻易能够改变。
“霜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出身是低,不给秦家丢脸,我努力去做到最好。你的话,未免太诛心。”柳氏的声音有些尖锐,她眼睛通红,满腹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何至于这般污蔑我?我若没有半点容人之心,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秦玉霜给玲珑第一个眼色。
玲珑拔掉梅婆子嘴里的手帕,梅婆子哭喊着,“二夫人,救救老奴,是您让老奴告诉姑奶奶,商姑娘在外给她送饺子。”她扭动着身子,让玲珑从她袖子里掏出一个墨绿色钱袋子,“这个钱袋子就是二夫人给老奴的!”
柳氏脸上的血色尽失,矢口否认道:“你这婆子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传话了?这钱袋子的料子很普通,随处可见,怎么能说是我给你的?”眼泪籁籁掉下来,柔弱无依地看向秦景骁,“相公,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假传话给霜妹?骗她出府做什么?一定是有人用心险恶,收买这婆子诬赖我!”
秦景骁目光凌厉的看向梅婆子,“谁指使你的。”
“二夫人让欢喜给老奴传话,让奴婢将姑奶奶骗出府,然后给老奴五两银子,给老奴放半个月假,避一避风头。”梅婆子将事情全都交代出来,磕头求饶道:“二爷,老奴是猪油蒙心,见钱眼开,才干这糊涂事,您就饶了老奴这一回!”
“相公……”
“来人,将欢喜拉下去,打军杖,直到认罪为止!”秦景骁一眼看出柳氏在撒谎,她不肯承认,便将共犯逼供!
欢喜脸色煞白,她看向柳氏,柳氏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欢喜被拉出去,按在地上,军杖打下来,全身的筋骨都剧烈的疼痛,小脸灰白,几棍棒就受不住,她嗷叫道:“我招,奴婢招了!”
精兵将欢喜拖进来,鲜血流淌一地。
柳氏听到欢喜要招供,她心里直打鼓。看着欢喜浑身的血,一颗心泡在冰水里。
“是奴婢……奴婢担心姑奶奶留在府里,老夫人会偏心。二夫人又与二爷争闹,奴婢看着二夫人哭得伤心,瞒着二夫人让梅婆子给姑奶奶传话,希望姑奶奶和侯爷回府,姑奶奶有个归宿,二夫人也不会与二爷吵闹。”欢喜抽着冷气,屁股上的伤痛,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军杖就是男人都受不住,更别提是身娇体弱的小丫头。
欢喜对柳氏忠心耿耿,将所有的罪过包揽下来。
柳氏后背渗出一身冷汗,见欢喜没有将她给兜出来,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秦玉霜看向脸色发白,满面痛苦的欢喜,忍不住皱眉。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柳氏才是主谋,但是欢喜主动承认错误,又没有将柳氏抓个现行,到底是将军府的二夫人,不能对她用刑。
“霜妹,这下你该满意了?”柳氏态度强硬起来,然后又看秦景骁一眼,“二爷好手段,用这军杖屈打成招。谁让我出身低,护不住欢喜,让她蒙冤。”
“那真是委屈你们主仆两!”秦老夫人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管家。
柳氏见秦老夫人回来,面色霎时一变,见到管家,目光变幻不定,袖中的手指紧攥成拳头。
“我倒不知道,就一会不在府里的功夫,就有人作闹起来!”秦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秦玉霜给她倒一杯茶,秦老夫人捧在手里喝一口,冷声说道:“管家,事情究竟如何,你来说。”
管家站出来说道:“老奴被二夫人叫在跟前问话,直到欢喜慌张过来,二夫人方才挥退老奴。老奴这才得知,平阳候闯进府中大闹过一场。而老奴的儿子,看见欢喜吩咐梅婆子假传话,言词间透露出是二夫人的意思。”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这是临走前,二夫人给的赏钱。”
这个钱袋子与梅婆子手里的一模一样。
秦玉霜拿过两个钱袋子轻嗅一下,“二嫂喜欢梅花,这两个钱袋子都熏有梅花香。何况,管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污蔑你?”
柳氏还想要狡辩,看到管家拿出钱袋子,脸色煞白,她将管家叫道跟前问话,就是担心管家出面会坏事,结果反倒是管家将她给揭露!
柳氏扑通跪在地上,浑身冒出冷汗,“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有私心。我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我这一次!”
秦老夫人眉宇间一片冰冷之色,似乎在思量着如何处罚柳氏。
柳氏心里害怕极了,她失声痛哭道:“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麟儿,铭儿不能没有娘,求求您饶了儿媳这一回!”
秦老夫人掩不住眉眼间的疲乏,心里顾念着两个孙儿,冷声道:“柳氏,这几日你跪在祠堂好好反省反省,府中的一应事物,交给你大嫂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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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晚更新了,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