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对柳氏忠心耿耿,将所有的罪过包揽下来。
柳氏后背渗出一身冷汗,见欢喜没有将她给兜出来,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秦玉霜看向脸色发白,满面痛苦的欢喜,忍不住皱眉。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柳氏才是主谋,但是欢喜主动承认错误,又没有将柳氏抓个现行,到底是将军府的二夫人,不能对她用刑。
“霜妹,这下你该满意了?”柳氏态度强硬起来,然后又看秦景骁一眼,“二爷好手段,用这军杖屈打成招。谁让我出身低,护不住欢喜,让她蒙冤。”
“那真是委屈你们主仆两!”秦老夫人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管家。
柳氏见秦老夫人回来,面色霎时一变,见到管家,目光变幻不定,袖中的手指紧攥成拳头。
“我倒不知道,就一会不在府里的功夫,就有人作闹起来!”秦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秦玉霜给她倒一杯茶,秦老夫人捧在手里喝一口,冷声说道:“管家,事情究竟如何,你来说。”
管家站出来说道:“老奴被二夫人叫在跟前问话,直到欢喜慌张过来,二夫人方才挥退老奴。老奴这才得知,平阳候闯进府中大闹过一场。而老奴的儿子,看见欢喜吩咐梅婆子假传话,言词间透露出是二夫人的意思。”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这是临走前,二夫人给的赏钱。”
这个钱袋子与梅婆子手里的一模一样。
秦玉霜拿过两个钱袋子轻嗅一下,“二嫂喜欢梅花,这两个钱袋子都熏有梅花香。何况,管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污蔑你?”
柳氏还想要狡辩,看到管家拿出钱袋子,脸色煞白,她将管家叫道跟前问话,就是担心管家出面会坏事,结果反倒是管家将她给揭露!
柳氏扑通跪在地上,浑身冒出冷汗,“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有私心。我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我这一次!”
秦老夫人眉宇间一片冰冷之色,似乎在思量着如何处罚柳氏。
柳氏心里害怕极了,她失声痛哭道:“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麟儿,铭儿不能没有娘,求求您饶了儿媳这一回!”
秦老夫人掩不住眉眼间的疲乏,心里顾念着两个孙儿,冷声道:“柳氏,这几日你跪在祠堂好好反省反省,府中的一应事物,交给你大嫂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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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在屋子里关注府内的动静,听见欢喜说苏元靖闹进府里来,忍不住展眉,终于能将秦玉霜弄出将军府。可听到秦景凌回来,将苏元靖给射伤,苏元靖没能将秦玉霜带走。秦玉霜派身边的丫鬟在探查,心里又惊又怕。
柳氏双手紧握,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想着对应之策。
欢喜焦急地从外面回来,颤声道:“二……二爷回来了。”
柳氏双膝一软,手扶着小几才没有跌在地上,“怎……这该怎么办?”她心慌道:“梅婆子呢?你让她跑了吗?”
欢喜点头道:“奴婢又给她塞了五两银子,让她跑了。”
柳氏狂跳的心脏总算平缓一些,按着憋闷地胸口道:“你说事儿怎就这般赶巧!大伯早不回晚不回,偏巧这个时候回府!”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
她担着暴露的风险,事儿最后没办成,叫她如何不气恼?
“二夫人,您别担心,虚惊一场。”欢喜的话音一落,屋外传来玲珑的声音,“二夫人,夫人请您去正厅一趟。”
柳氏的脸色刷地惨白,撑在小几上的手抖动,一颗心又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二夫人……”欢喜惊呼一声。
柳氏狠狠瞪她一眼,强自压下心底的惊慌,告诉自己梅婆子跑了,秦玉霜没有证据,也不能将她如何!
“去正厅!”柳氏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去正厅。
她迈进门槛,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梅婆子,大惊失色。
秦玉霜一直盯着柳氏,见她看着梅婆子变色的脸,“二嫂,这屋子里有可怕的东西?你的脸太苍白,喝杯热茶压压惊。”
柳氏头皮紧绷,她僵硬着脸颊,讪讪地笑道:“外面太冷,脸都给冻白了,我看这天儿是要下雪了。”搓一搓脸,眼珠子转动着,就是不敢去看秦景骁。
秦景骁目光阴寒地盯着柳氏,柳氏被盯得寒毛倒竖,厚重大氅下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二嫂,你认识她吗?”秦玉霜纤细的手指着梅婆子。
“我……我怎么可能认识?”柳氏到底没有干坏事被抓包过,眼底充斥着恐慌,色厉内荏道:“霜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个婆子而已,这府中上下有多少奴才,我哪里能认得过来?你有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柳玥干了对不住你的事。”
她只是让秦玉霜重新回平阳候府,平阳候对秦玉霜是真的疼爱,是秦玉霜被宠坏了而已,不知好歹,偏要闹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