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个好标题就胜利了一半。◎
她趴在他肩头,默默打发着多余的时间。
玉揭裘肩膀上有密密麻麻玄文般的文身,小狐狸没见过,好奇地贴上去,用指甲轻轻拨弄:“这是什么?”
他正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问,才侧过脸说:“诅咒。”
“诅咒?”小狐狸可没听说过这玩意,“你中咒了?会死么?”
“已经过去了。”玉揭裘把脸压下去。
比起交谈,两人此时更需要的是更多、更执拗、更难以休止的纠缠。
她又绕到前面来,俯下身去,钻进他臂弯里。眼睛泛着水光,反而是嘴唇干燥,小狐狸捉着他的臂弯,借此腰间用力,起身向他索吻。玉揭裘亲了她一会儿,手拂过她的头发。
让小狐狸感到神奇的是,这一世,即便他们并没有交合过,接触起来却还是易如拾芥,顺水推舟便能使得理性坍塌。
爱抚把身体变得滚烫,后来又做了几次,他对她的压迫这才延迟地归为制裁。
“多谢你忍住没杀我。”玉揭裘在背后近似讽刺地说道。
“反正也杀不掉不是么?”她不满地冷哼。
不假思索说了不恭敬的话,小狐狸萌生了逃脱的自觉。然而,脚腕被捉住了,拖行回去后,他又令她翻过身来,急切地亲吻脸颊和发间。
轻颤似的鼻音由不得遏制,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叫涂绒绒。”
“嗯?”他只顾埋头苦干。
祁和君的妹妹有另外的姓名。小狐狸伸手贴住他的脸,拢着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她说:“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分明在亲密,悲伤的气味却愈发浓郁。小狐狸还是辨认不出那悲伤与冷酷外的气味是什么。
闻起来有些像夜来香,或许是注定悲剧的某种东西的香味。
小狐狸徐徐地嗅着。
天才亮,他就走了,说是晚上再来看她。
得到了十分名贵的香料,能用来洗浴身体,漂亮的锦缎则缝纫了新的衣裙。除此之外,室内被更多的奇珍异宝填满,稀罕的物件堆积如山,却都不是明面上的赏赐。
王展现了不愿被外人觉察到恩宠的姿态。
日中午的时候,表哥用狗身走了进来,变回人的样子,边往嘴里塞枣边说:“见是见到江兮缈人了,但基本什么都不交代,尽是些泼妇骂街,搞得跟遇上负心郎了似的。”
她思忖了一阵。
截至今日,都是她对玉揭裘一无所知,而他似乎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去问她。这样被动的局面叫人感到很不舒服。她视情爱为洪水猛兽,这会是爱上他的征兆吗?小狐狸因此而不安。
“……算了,”她做了决断,将枣子推到表哥的狗嘴里,说,“懒得查了。”
反而是表哥意外:“真的?”
“那不是他的天命嘛……书里写的,江兮缈跟别人好了,他就堕魔。只是这次江兮缈大意失手,没能杀得了他而已。”
“也是,玉揭裘又不知道天命的事。不过,”表哥贸然提出其他的可能性,“他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小狐狸只穿着抹胸,冰肌玉骨,冷着脸望向他。
大黄狗恰好分神,没留意到她眼光里的不悦,自顾自说下去:“你们第三次的时候不也……你那时候才丢的心,还能为他做那么多。简直像人一样。”
羞耻漫上心头,这些话根本是在踩小狐狸痛脚。死穴被冒犯,她索性伸出尾巴,一下将他掀翻。
“真倒胃口,”涂绒绒光着双脚落到地上,慢条斯理摩挲着前爪走过去,“我如今已不想做人。”
大黄狗叫着“哎哟喂”,扶着太监的帽子起身。
也就是这一刻,小狐狸陡然侧过眼:“谁?!”
凤凤从帘后出现,恭恭敬敬地见礼道:“是我。”
小狐狸给大黄狗使了个眼色,他便往后退,要隐匿自己。
从一开始,凤凤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因此小狐狸没多关心过。然而,此时,她却突然低着头问:“你右脸的痣,可是从小便有?”
小狐狸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她这时候打断有点烦:“你先下去吧。”
“右脸有痣,又是狐妖,是你吧?就是你吧?”凤凤身后似乎藏着什么,“我祖父明明把你杀了,扒了你的皮,卖了你的肉,你却还阴魂不散——”
小狐狸狐疑地看向她。
但她已经举着一把砍刀冲了过来。
“表妹小心!”大黄狗惊呆了。
小狐狸皱眉露出了獠牙。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挥爪出去。
修为九尾后,她便隐居到了山上,对自己的妖力有自知之明,但不是那么轻易操纵。
凤凤胸前出现巨大的伤口。
小狐狸马上扑上前去。大黄狗则大惊失色,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不要……你怎么了?”这时候问这些自然毫无用处,小狐狸回想起玉揭裘曾对姑妈寿做过的那样,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妖力灌注到她身上。
但没有用。
“怎么会……平时给表哥也有用的啊?”她不耐地自言自语。
“妖丹,妖丹行么?”大黄狗问。
要把妖丹取出来吗?小狐狸没处理过这样的事,理所当然地不知所措,但眼看凤凤要死了,她还是伸手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