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被他的笛声催眠的。”夜甯颉道,“阿熹,你不觉得,他的那段笛音与之前演练的时候有些不同么?”
“有么?”夜甯熹回忆了一下,“好像缺了几个音,又好像多了几个音……好像调子还升了一些……”
“我听到那段笛音的时候,肩上伤口就复活了一样,甚至比九年前更痛……”夜甯颉摸着自己左肩,“阿熹,你有看到这儿当时什么情况么?”
“阿哥这里流了好多血。”夜甯熹的手顺着哥哥的肩一路下滑,“流的血是青紫色的。”
「髓无痕」——九年前夜甯颉中了这毒好歹捡回一条命之后,便一直以为它不会再复发。如今看来,这毒却是会复发的——而且似乎与这笛音也有些关联。
“是谁为我包扎的?”夜甯颉又问,若是位太医,想要封口还有些麻烦。
“我包的。”夜甯熹道,“宫里的人,阿熹都信不过。”
夜甯颉心头又是一股暖流。
“阿哥,你方才的意思是,四皇兄用笛音控制你,让你刺杀祺申皇兄?”夜甯熹分析道。
夜甯颉摇头:“他向来将祺申皇兄视作最亲的人,没有理由这样做。”
“可奏笛的人只有他一人。阿哥你又是被磨音控制才会如此。”
“阿熹,你刚刚说,四皇弟他在我被催眠的时候,对周围发生的事也全无反应,是么?”夜甯颉又问。
“我那时候只顾着拦下阿哥你,对其他人的情况也没有太在意……”夜甯熹似是在努力回想,“阿哥你快要刺中祺申皇兄时,我拦住了你。后来皇后大喊一声,局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祺申皇兄却不躲开,还是二皇兄硬将他拉开。但是他们没走几步,我实在躲不过你的剑,只好踢开,没想到却正好刺中了祺申皇兄……我印象里,四皇兄好似对周围的事完全没有觉知……”
回忆至此,夜甯熹仿佛顿悟了什么。他惊讶地抬头对上哥哥弥漫伤感的双眼:“阿哥你是说——四皇兄也被人催眠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是么?”夜甯颉同样一肚子疑惑,试着厘清整个过程,“他当时的状态与我极像,但因为他一直都没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才没有人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