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些日子,阿熹还说过哥哥最好看……
夜甯颉柳眉下垂,觉得自己竟为这无聊琐事心中顿郁实在丢人。他像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和江衍大人去了哪里。”
“去哪里都与我无关。”夜甯熹冷冷道。
三皇子这下终于顿悟,弟弟这回不是生自己的气——或者说,不全是因为自己。哥哥这身红装,令人想起江壬瑕,便自然地想到了安阳侯江衍;而与江衍息息相关的那位朗珊公主,便是五皇子曾奉若生母的好姑姑。
三皇子四岁丧母,如今年有十二,依旧放不下亡母之伤。五皇子五岁被夜芜珊收养,八岁被这姑姑差点割破咽喉。夜甯颉为替弟弟报仇,用尽计策,整整半月夜以继日地奔波取证,终于亲眼看着朗珊公主喝下他命人特调的鸩酒。
夜甯颉想起母亲,心中只有怀念眷恋;而夜甯熹想起夜芜珊,心情却必然复杂得多。
“阿哥,你做什么?”
才进红霄宫,夜甯颉便扯下了身上的斗篷;他脖颈的暧昧痕迹倏然暴露在不甚明朗的光线里。“阿熹,你想到什么,发生了什么,要告诉我。”夜甯颉将质地精细的斗篷揉成一团,抱在手里,“不要闷在心里,好么?”
“我,我没有。”夜甯熹继续低着头。
“阿熹,你还在因为姑姑的事怪我么?”两人回到了寝宫,夜甯颉将斗篷递给了掖庭的宫女去处理。两人浑身都散着寒气入了门。“你若是生我的气,打我骂我,怎样都好。不要闷在心里,可以么?”
“姑姑的事,阿熹从来没有怪过阿哥。”夜甯熹扯下自己的冠缨,黑发垂落,眼神涣散,“阿熹没有生你的气,阿哥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轻信她。”夜甯颉也换上了居室服,“可还是我的错。怪我那时候没有早些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