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了就对了,嘿嘿,”邹笑又贱兮兮地笑起来,“老头子也是后来才想起,这毒我不会制,自然也不会解。你就是把那稿子看烂了,也解不了。”
三皇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抿了抿唇。他多少也猜到,其实自己中毒不深,解不解都对性命无碍。那点毒,若戳中的是自己的心脏,足以致命。可惜却偏到了自己肩上,又被太医排出大半。剩下那一星顽固的毒,便执着地凝滞在他肩头,生根而不发芽。
只是想不到,天下间还有连邹笑也制不出的毒。
“邹叔叔,”莫晚殊又凑到一老一少身边,“你那仙鹤不是说好借申哥哥两天?你可不能再骗晚殊了。”
“我说过这样的话?”邹笑歪着头,毫无印象的表情。
夜甯颉嘴角轻扬——这古怪老头的演技还是不怎么样。
“好好。我可不管什么大皇子,你告诉他,我可是看在晚殊你的面子上才借的。”邹笑又变成和蔼的叔叔。莫晚殊难掩的紧张终于解脱,笑得双眼都看不见了。
“邹师……邹叔叔,”换了个称呼,真是不太习惯。夜甯颉顿了顿,“你是怎么认识这位中书令公子的?”
“缘分不都是这样?老头子在安阳认识了三皇子,当然也能在洛阳认识莫公子。”邹笑轻描淡写而过。
“他……他倒不像个八岁孩子,好似比二皇兄还要稳重些。”夜甯颉看着那边夜甯熹、夜祺申与莫家兄妹围着白鹤兴致勃勃的模样,轻轻叹气。阿熹整日陪着连虫鸟都惧怕的,差劲的自己,也会觉得无趣吧?
“谁说他才八岁了?”邹笑坐到夜甯颉身边,“晚殊只是还没长开而已。他可只比三皇子你年幼一岁啊。”
夜甯颉心惊,又打量一番这已然十一岁的莫晚殊。以他的年纪,个头身型未免都太小了些。
真是意外——这样一个八岁的身体里,竟装了一个十四岁的灵魂。
心里压了多少事,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