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看也看过了，我们九幺可要休息了。”邹笑正眼不抬一下，抱起白鹤就要走。

“邹……邹师傅，”夜甯颉对着邹笑的背影喊了一声。夜甯熹闻声也向哥哥的视线望去。

“三皇子？”邹笑迟疑地回头，手上白鹤也伸长了脖子。他上前几步，白鹤的长嘴仿佛要戳进夜甯颉的胸口——即便他们还离得很远。“你怎么到洛阳来了？”

是啊，夜甯颉自己也想不通，怎么就回洛阳了。他尴尬地扯了扯笑容，比哭还难看——拜托，谁能把这可怕的白鹤带走？

“邹叔叔，”夜甯熹护到哥哥身前，“你把这白鹤放一放。”

“哎哟，我就说，有三皇子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五皇子嘛。”邹笑没有放下白鹤的意思，还在它头上顺了顺毛。“五皇子可真是越来越俊俏了……”他打量了一下兄弟二人，浅色眸子转了又转，“三皇子变了好多。”

邹笑又要绕过夜甯熹去嗅夜甯颉身上的味道，哥哥吓得踉跄跌坐到了身后的凳子上。夜甯熹剑眉一横，下唇一咬，抢了邹笑怀中的白鹤就跑。白鹤在五皇子怀中，邹笑竟放心得很。

“三皇子终于有点人味儿啦。”邹笑摸摸白须。夜甯颉摸不着头脑，什么人味鸟味的？“看样子你们都回宫啦？真是可惜啊……对了，那位漂亮公公呢？”

夜甯颉舔了舔嘴，“我们回来弄清一些事。”他顿了顿，“邹师傅，你怎么会在这儿？”

“别叫我师傅，邹笑可从不收徒弟。”邹笑孩子气地眯起眼。三皇子不曾拜师，二人也确实算不上师徒。正因如此，夜甯颉对邹笑的敬意才更深。

这看不出年纪的毒医又凑近三皇子耳边，声音轻不可闻：“终于想通了？回来可是查姬贵妃的死因？”见夜甯颉愣愣点头，他又哈哈一笑，“也好，也好，也不能躲一辈子。”

对自己的事，邹笑却又绝口不提。

“那三皇子肩上的「髓无痕」可解了？”邹笑说着便往夜甯颉左肩掐了一把，正好捏在他累毒多年的伤口上，痛得他深吸一口气。“怎么还没解？看不懂老头子的手稿吗？”

夜甯颉不做声，半是哀怨半是无奈：邹笑既然知道自己的手稿晦涩潦草，又怎能期待他能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