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夜甯颉是一个人,是个心头满是窟窿的,戴着一张完美面具的,懦弱的人。
马上——马上就能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了。
唯一的眷恋,也该放手。
天色渐黯。忘忧侯眼角发红,在银杏树下出了神。背后贴上温暖的胸膛。总是能找到自己的胸膛。诉说着同样深刻的眷恋的胸膛。
“阿哥对夜祺澜说了什么?”夜甯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磁性。“他竟向我负荆请罪来了,还向父皇证明,前日的案子并非他自己的主意……”
五皇子还未说完,怀里背对自己的,身体发凉的哥哥便转过了身堵上他红润的薄唇。
嘘——这不是说话的时候。
你我之间,何须言语?
相聚的时日一分少似一分。相离的苦涩一刻浓于一刻。
兄弟二人吻得不可开交。
“阿哥,哥哥……”夜甯熹几乎窒息,“唔……”
“看着我。”夜甯颉舌尖轻舔弟弟的酒窝。“阿熹,看我。”
“闭着眼,也能看见阿哥。”夜甯熹紧紧搂着哥哥,任他索取自己的温度,不愿睁眼。感官描摹出这热情如火的绝世玉人,好似一场幻影——真怕一睁眼人就消失不见呐。
“阿熹,你还记得在这里对我说过什么么?”夜甯颉温柔呢喃。
夜甯熹终于睁开那教星辰也黯淡的眼眸,“跟阿哥有关的,我都记得。”
夜甯颉的手划过弟弟细腻精致的轮廓,膜拜神衹般虔诚。他细细地在他的额头,眉心,鼻尖,落下一个个吻。
可五皇子说过的那些话,忘忧侯却终究是记得不太清了。
夜甯颉在弟弟身上探索得愈深,便愈渴切,更愈不安。他与夜甯熹十指紧扣,心绪却飘远——阿熹那时候,对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夜甯颉与夜甯熹这甜蜜又苦楚、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又是如何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