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还在后头继续说:“户部侍郎宋长治前朝结党营私,后院扶正妾室当家,可见门风败坏,这种家庭出来的人,妳还是少来往为妙。”
“锦屏送客!”
赵亦恬几乎是一说完,就掀了帘子进来,双颊气鼓鼓的,一看到宋典菱,便满脸歉色。
赵亦恬挨着她坐了下来,宋典菱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锦屏过没多久也进来了,赵亦恬沉下脸色。“表叔送出去了?”
“二少已经离开了。”锦屏知道赵亦恬心绪不佳,也没多言。
赵亦恬满脸尴尬,对宋典菱说:“我那表叔很我行我素的,他大约不知道典菱妳在这儿,以为妳已经离开了,才对我说那些……其实吧,我表叔也没有恶意,他毕竟不认识妳呀!听到妳对我说远着宋二姑娘那些话,他大概以为妳……妳是……”
“搬弄是非对吧?”看赵亦恬说不下去,宋典菱主动接了话。“恬恬妳别担心,我并没有生气,其实妳表叔说得并没错,在背后说人是非,确实不厚道。”
宋典菱一开始也是不太高兴的,被这样指责,好似她心肠多恶毒一般,不过说到底赵亦恬的表叔跟她日后也不会有交集,被那样的人讨厌,于她又有什么影响呢?便也释怀了。
“典菱妳放心,我绝对不会听我表叔的话,咱们还是继续当朋友的,对吧?”赵亦恬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宋典菱不禁失笑。“当然了,不过我得承认,我就不是什么厚道人,讨厌一个人,也不想我的好姐妹接近她,我就是这么自私呀,恬恬妳不会嫌弃我吧?”
赵亦恬也笑了,连忙摇头。“当然不会嫌弃妳,典菱妳心也挺宽的,我表叔说话那样可恶,妳也不骂她。”
“妳的表叔也是我长辈了,怎么可以出言指责长辈呢?而且,我听他说我那长治叔叔的事,或许在朝堂上两人有些龃龉,所以对我这个也姓宋的先天就带了成见,这个倒怪不了妳表叔,时人哪个不看门第?对于不熟悉的人,要判断他好坏,自然只能从门风判断了。”
宋典菱娓娓分析,赵亦恬对她表叔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不禁又开始说起表叔好话:“其实我表叔人不坏,对我也很好,我爹娘都生怕我不懂事闯祸,外面的事情都不对我解释清楚,只让我不靠近谁,理由我都不知道,只有表叔会对我说实话,其实我管得住自己嘴的,只要知道谁不是好人,我就不接近,装鹌鹑就是。”
宋典菱笑着道:“这样听来妳表叔也是为妳好的,妳迟早会嫁到别人家去,难道对各家关系还是一知半解?这样于妳也不是好事。”
赵亦恬红了脸。“好啊,平白无故又拿我亲事笑我呢!典菱妳确实不厚道!”
宋典菱一脸无辜。“所以妳还真不该说我善良,我就喜欢当个不厚道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方才赵亦恬表叔那番话带来的压抑氛围一扫而散。
宋典菱之后又在赵家玩了会儿,别过赵母与赵亦恬,才坐着马车回到宋家。
才回自己厢房没多久,宋母就过来,有些犹豫的看着她。
宋典菱扶着她坐下,不解的问:“娘,发生什么事了?”
宋母看着她,考虑了会儿才说:“妳婶婶今日对我提议了一个人家,我想想,或许还不错。”
宋典菱很诧异,看宋母的表情这么迟疑,她便问:“说的是我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