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法成喝了一口水,沉吟了一下说:“小然的事,我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完全由她自己做主,并且我也跟她说了,你只管考虑你自己的幸福,其它任何事都不是你该考虑的。”
薛家良说:“您是个民主的父亲,有您这样的父亲,是儿女的大幸。”
“以前,是我给她造成了太多的不幸,太忽视她了,很少顾及到她的感受,现在无论怎么去爱她,都弥补不了从前的亏欠……所以,只要她的要求不犯法,我会尽量去满足。”
“她跟您提要求了?”
“她才不会呢?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她妈妈刚出事后,她一下子就长大了,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我这个当爹的就跟空气一样。”
薛家良笑着说:“哪有空气陪女儿在大冷天去拍照的?恐怕早变成冷空气了。”
“哪是我陪她,纯粹是她陪我。”
“噢?您对摄影也入迷了?”
“如果我不表示出对摄影的入迷,人家能让我跟着吗?能带我玩儿吗?”
“啊?哈哈,原来如此!”
“你小点声。”
龚法成说着指了指上面。
薛家良小声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唉,像老曾我们这样的父母,谁摊上了,也不能说是幸事啊,但又有什么法子呢?只能从别处找补吧。”
“你们昨天去哪儿拍照了?”
“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