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急忙蹲在地上收拾着狼藉,一边劝道:“小姐别生气了,丞相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她的人生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孟扶桑浑身颤栗。京城的风雪天比骆州还要冷,她要穿一层薄纱瑟瑟发抖地给一帮苍老不堪的人跳舞。她越是表现得害怕、紧张、羞涩,就越是能引得这帮人狂笑不止。
她也是闺秀啊,从一府大小姐变成了浮空司监使、副监司,再到孟府的妾,再到丞相府的舞姬,孟扶桑不敢回想自己短短几年的人生路就变得这么崎岖不堪。她不挣扎还好,越是挣扎就越是离地狱更近。
娇兰将首饰珠宝重新码放到妆台上,轻声试探道:“时辰不早了,小姐梳妆吧。”
她已经这般不堪了,不在意坠得更深。那些得罪了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孟扶桑抬头看了下天色,离宴席开场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她两下擦干了眼泪,道:“去把刘峙找来,我等着。”
娇兰面色为难,低声道:“小姐,这是丞相府,刘峙进不来。”
孟扶桑眼中噙着泪沉思了片刻,道:“给我找纸笔来。”
娇兰不敢耽搁,急忙按照孟扶桑说的,将纸张压平整了,又将沾过墨地笔双手递到了孟扶桑的手中。
孟扶桑写了些啥,她不敢看,只站在身后等着。孟扶桑写好后,将信折好装在信封里,又用蜡封了,才递给娇兰。
“你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刘峙,让他按照我信中所说的照办。”孟扶桑道。
“是,小姐。”娇兰趁着房中无他人,急忙将信封揣在了怀中,“小姐,我帮你梳妆吧。”
“嗯。”孟扶桑的眼底浮现一丝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