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乜过眼,对着祁秋忽然又说了句:“伯母,嫣然也有个猜测,但不知该不该说。”
听见白嫣然开口,知意登时睁大了眼睛,心提到嗓子眼。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祁秋闭着眼睛,良久不语,最后叹息一声,“无事,说罢。”
得了准许白嫣然这才说:“我发现,凡是威胁到小晚性命的事情,除了跟二房有关,也跟这位翊王殿下有关。”
知意紧抿着唇,死死盯着白嫣然那张脸看,越听越觉着不对劲,先前打消的疑虑,一下子又如潮水般席卷回来。
祁秋猝然睁眸,同样看着白嫣然,动了动唇:“你是说......”
白嫣然低眸,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圈儿,似乎即将说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怕被人听了去,惹来大麻烦,亦或是杀身之祸。
在确认无人偷听后,她小声道:“既然二房有帮宸王搭桥牵线的路子,又有与舒王联手的能力......”
“就说明,应当也有可能跟翊王私底下有来往。”
白嫣然轻描淡写地说:“之前不就帮宸王牵过线么,反正都是皇子,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不过是看哪一方对她们而言更有利罢了。”
“若是计谋得逞,小晚中了招,没了命,正中他们下怀,高兴还来不及,”白嫣然忽而蹙眉道,“若是没能得逞,便是帮了翊王,翊王英雄救美,小晚没准会因此爱上翊王,翊王到头来该感谢的是谁就不用我说了,总而言之最后得好处的不还......
是二房他们么。”
一番话下来,听得三人脸色骤然青白,刷新了对白嫣然已有的认知。
祁秋觉得,像白嫣然这样不谙世事的名门贵女,应是被保护得很好,心思也该单纯,根本不可能想到如此复杂的一层,把人心看得如此险恶。
但她说得又并无道理。
叶轻晨则是觉得,自小认识的玩伴,而今却陌生得让他觉得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白嫣然变了,也有可能,她从来没变过,只是一直在伪装,装得温和无害,装得天真无邪。
但一个几十岁的小姑娘城府真会有那么深吗?
他宁可认为是他多想了。
知意目瞪口呆,太阳穴突突直跳,分明是冬天,寒风冽冽,汗水却已然湿透了脊背。
白嫣然就是在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