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伤去开会,现场的人倒是都吓了一跳,这个像来雷厉风行得近乎冷漠的男人,今天破天荒迟到不说,而且脸上还挂了彩。
该不会是哪个被他训斥过得员工实在是气不过,当街拦住他暴打了一顿。
女同事门频频对看,叶总助这么帅气有男人味,说不定是玩弄女人被发现了呢?
晚上,关掉电脑已经是十一点,项目稍微有些起色,也算是没辜负少爷的期望。
下楼,对面整栋大楼已经是漆黑一片,每一层楼都静悄悄的,只有电梯往下降落的声音。
走出大厅就看到待在旋转门的宋梦洁,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她正在左右不停的变化的脚的重心。
“找我?”
“啊……”宋梦洁显然吓了一跳,握紧了怀里的东西,“是啊,阿克尔都和我说了,我来看看你。”
她有点不知所措,听到阿克尔说他为了救他和别人打架,还被人拥手臂宽的钢筋打到了后背,她就不能不在意。
这个男人绝对是不会自己去包扎的,在他心里,可能叶念墨和工作的重要性各站50吧。
“抱歉,我私自跑来,可能打扰你了。”她觉得自己还是走了为好。
“不是说了来看我的么?”叶博开口。
办公室,他脱下衬衫,果然在肩膀到腰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伤痕,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痕都已经变得青肿不已,看着十分吓人。
宋梦洁拿出红花油把他消肿,手掌碰到肿得老高的肌肉时都不忍心用力。
“没关系。”他出声安慰。
身后的人低低的应了一声,柔软的掌心慢慢的在肿得老高的肌肉上划过,一时间无话。
索性没话说是两人的常态,所以即便是没有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阿克尔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宋梦洁先开口,一边倒着红花油,“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那群小混混一起偷东西。
他是几内亚人,和父母一起来到这里,可是父母都出车祸死了,家里没人愿意在来收留她,从一个有爸爸又妈妈的孩子变成一个孤儿,他要遭受的很多。”
“恩。”叶博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宋梦洁继续道:“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是善良的,对学习也有渴望,但是同时他也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对朋友又所依赖。”
她叹气,什么时候那个孩子才能真正打开心扉呢?这么一个好孩子,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他的执着和你很像。”叶博忽然道。
她一愣,心里漏掉一拍,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谁说不是呢,正因为她从小也缺少父母的关怀,也渴望能够有人爱自己,所以在见到阿克尔的时候她就陷进去了,一直一直帮着他,只是不想让那个孩子更加不幸而已。
阿克尔,是她人生的影子啊。
叶博穿上衬衫,“谢谢。”
“不用,应该的。”宋梦洁急忙回神,收拾好所有东西,她很懊恼,明明说好不陷入以前的回忆,现在却又深陷了进去。
她匆匆忙忙的收拾,匆匆忙忙的站起,以为叶博出门,便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叶博关好灯转身,宋梦洁猝不及防撞上后身体往后仰,他急忙伸手捞住她的腰肢把她提起来。
两个人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她由于惯性而跌进温暖的怀里,面颊贴在砰砰跳的胸膛上,感受白色衬衫下带着温度的皮肤。
“没事吧。”他地上问,气息扑在她耳垂旁。
宋梦洁身体一震,后退一步,“没事。”
叶博放开她,走到办公桌后把外套拿在手里,“走吧。”
他送她回了学校,她说晚安,跨入校门的时候,他喊住她,“还记得你来乌鲁克那一次见面吗?”
“记得。”
“你对我有特殊的意义,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他抿着唇,是爱吗?越过对秋白的爱,重新对另外一个女人有异样的,男女之间的欲望。
宋梦洁眼中有彷徨,“或许……或许我也是一样。”
爱过海卓轩,他占据了她少女时代最青春的那几年,恋过叶念墨,曾经想过当他的妻子,好好的为他生孩子,然后和他携手一生。
瞧,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简单啊,只要怦然心动,然后一往直前就可以了。
可是唯独这个男人,她总是想了又想,思考了又思考,不确定心里的感情是什么,谨慎得不愿意踏出一步。
原来她也是一样么?为这件事困扰着?
一个星期之中,叶博唯一空闲下来的一点点时间里,偶尔会想起这件事。
门被扣响,一个妙龄女子推门而入,是当地的雇员,一个聪明伶俐的白人女孩。金色的头发,大大的蓝眼睛小巧而坚挺的鼻子,然后就是雪白的皮肤。
他不是没听过整个办公室的人传得沸沸扬扬,她喜欢他,不过这只是无聊的情绪罢了。
“叶总助,”女孩踩着高跟鞋,像一只猫咪,“这是您要的文档。”
他接过,高度集中了一早上的脑子迅速集中精神,只看了一眼,他就皱起眉头。
“这份文档有错误,是谁负责的?”
女孩被他凌厉的神色吓到,“抱歉,是我。”
“检查过吗?”
“恩。”
“抱歉,我重新拿回去弄吧。”
“放那里吧,稍后我来。”
女孩感激的看着他,面颊泛红,轻轻的点头。如果没有特殊的感觉,他不会帮她收拾烂摊子吧。
这些项目,一个步骤都不可以出差错,这样的员工,怎么能够担此大任,叶博推了推眼镜,眸光一闪。
“你这个女人,他是宋老师的!”
女孩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扯,踉跄的往旁边摔去,秘书追在后面,“你这孩子,怎么能够乱跑呢?”
“阿克尔!”叶博大喝,伸手扶住女孩,“没事吧。”
“脚好疼。”女孩哭得梨花带雨。
叶博皱眉看阿克尔,见他不服输般的瞪着自己,样子忽然像极了一个人。
“秘书,带她去医院,一切算工伤处理。”叶博把女孩的手交给秘书。
从桌子上拿起西装外套,“走吧,你在这里会妨碍公司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