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尤在沉思。
一旁楚留香却忽然一笑道:“我要走了。”
虞棠抬头看他,竟不觉意外。
这时楚留香就有一点想伸手去碰一碰他的脑袋。
不过最终他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一笑中蕴着许多的潇洒和决断:“京城我已呆了太久。你知道,楚留香是绝不可能总在一个地方停留的。”
虞棠点点头。
楚留香又笑,这回竟似多了点慧黠:“那么你也知道,楚留香要想找出一个人,那他就算追去天涯海角也绝不肯罢休。”
虞棠一下子也笑起来:“既然如此,也该叫你知道,虞棠就在京城,楚留香哪日要是从天涯海角回来,千万别忘了过路看一看他。”
楚留香含笑应了下来,就这样走了。
紧跟着,无情也道:“我也该走了。”
他一对刀眉轻微地蹙起,也掩映不住一种微乏的悒色。
他道:“此案若真如你所说,蔡党恐怕所谋巨大。如今世叔不在京城,我需得尽快赶回神侯府主持大局。”
虞棠也点点头。
就这样,他们一个回到江湖上继续追查石绮的踪迹和来历,另一个则随时监视朝堂上蔡京一党的动向。
而作为引出这一系列事端的虞棠本人,却忽然闲了下来。
不过也因为传说中他当街遭遇了蒙古人的刺杀,皇帝近日下令全京城戒严排查的同时,也极罕见地对主战一派的官员表露了重用的倾向。
至此他的一番功夫也不算全然白费。
三月二十九这一日,是他对外宣称身心受到巨创需要闭门七七四十九天养伤的第六日,也是江南舅舅家每月往国公府送礼的日子。
不过管家将礼物拉至他院中后,怀里仍抱着个锦盒,说这样东西并不在礼单上,却随着花家的马车一同入了府。
上边还附了张字条,指名要虞棠亲启。
虞棠接过,先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信没有问题,果断地将其打开。
那一瞬间,他几乎吃了一大惊!
里面装的却正是他请楚留香自蔡京府上取回,按理说应该早已物归原主的那一幅《山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