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苍白的脸,乌黑的发,凌乱而残酷。
想到他平日是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在场的就连一些和虞棠不怎么对付的人,此时竟也忍不住被牵动出了丝丝缕缕的心疼。
有眼尖认出无情的更是无畏他那一身冷冽的肃杀之气,一个个喊话让他赶紧护送虞棠离去。
如此盛情,虞棠终于放心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当然在晕过去之前,他也没忘了给无情一个暗示,意思是:这下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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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宋国公府,虞棠沐浴完换了身衣裳出来,无情已从楚留香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
虞棠此刻却是显得无比的轻松惬意,他笑了笑道:“有名满天下的楚香帅在,这样做怎么能称得上是冒险呢?”
楚留香在一旁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刚刚我可没帮上什么忙。”
“何况,”他目光转过来,问道,“小虞,这和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似乎完全不一样?”
虞棠一愣,问他:“难道不是你那边出了岔子,提前潜入结果不小心让石绮给发现了么?”
楚留香也一愣,反问道:“难道不是你说错了什么惹得她疑心,使她突然出手对付的你?”
简直愣上加愣。
虞棠连忙和楚留香对了一遍自他入绮情阁之后两边各自发生的事。
原来楚留香一直遵照计划守在绮情阁外,一切就等着虞棠顺利地将石绮给引出来。谁知小楼上突然爆发一声巨响,他唯恐虞棠发生什么意外,这才冲了过去接应他。
而无情这时也说明了,他正是回京途中得知京里突然兴起了一家花楼,不过短短半月就笼络了大半个京城,这才顺路想要调查一番,结果一来就撞见了虞棠从天而降。
虞棠这样一听,好像更愣了:“难道真是我不知怎么地将石绮给惹怒了么?”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总觉得其中还另有隐情。不过,此时更值得关注的是:“在我扔出那两枚霹雳弹之后,石绮怎么样了?”
楚留香也正要道明这一点:“那时我见有大捕头出手助你,当下便回头去寻石绮想要再探一探她的底细。”
“只可惜,”他摇了摇头道,“她人早已不见了。”
而刚刚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回报说,绮情阁三楼根本不见任何一位白衣侍女,甚至什么小红、小绿、小紫这些带颜色的也一概没有。
偌大一个绮情阁,除去些干活的杂役,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忽然人去楼空,连片纸都没落下。
走得如此干净利落,让虞棠后续一系列布置都落空的同时,却也恰恰更印证了她们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