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宋笎乍一听有些摸不清路数。
“夫子呢?”宋笎看了眼院里,那群小萝卜头瑟缩着没感动,有些胆子小的只敢在里面小声啜泣。
丹砂指了指阖上的房门:“奴婢怕他做出损害稚童之事,独独将他留在了里头。”
宋笎抬步靠近,暗卫将房门推开,里头的灰发夫子淡淡瞥了眼便收回了视线,并不见多少见着主家的恭敬。
宋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片刻,抿唇冷声道:“细作?”
夫子头也未抬,好似没听见一般,怡然抚着白须。
他这副模样宋笎也没放在心上,坐到他不远处的一张木桌后,淡淡勾唇:“襄垣的细作。”
宋笎紧盯着他的动作,自是没漏掉他面上一瞬的失措,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会儿。
“你在想我怎么知道的?”
宋笎颇觉好笑,看向后头的丹砂道:“让马婶过来。”
丹砂领命退下了,屋子里有荣轩与达巴,制服一个老者自是不在话下。
夫子闻言抬头望向她,一差不差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刚刚我与你们王遇上了。”宋笎很满意他露出来的慌张,温然道:“我早知你们王的存在,也猜到了他在京中,只是......”
夫子接道:“你没猜到在你的地盘上。”俨然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
宋笎没与他绕弯,站起身走到窗边:“你来庄子上多久了?”
夫子闭上眼,似是在回想,只是再睁眼眸时,眼中的恨意叫见了的人都忽视不掉。
“老夫来大雍近九年了。”
九年,宋笎琢磨了一瞬,这个时间正好与襄垣覆国相吻合。
“你来得倒早。”
夫子阖眼,不紧不慢道:“老夫本想寻着机会去皇宫里杀了李鸿煊那老贼,只恨武艺浅鄙,屈居在这田野间忍辱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