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之间,两人便已近了客栈。
看了眼灯火处的一些人影,乐书垂眸之后往旁边绕了几步,边说:“初次见面之时,托词母亲是第一次;揭露真相之后,可怜兮兮地说些‘之后’是第二次;偷穿衣服了还说什么‘是呀’,那是第三次。”
夜里人少,暗处更少,两人几步之间便悄悄地到了客栈后边。
傅向宁“嗯”了一声,便听得乐书在斟酌之后的话语:“这一而再,再而三,傅兄接连被哄骗了三次,接下来便是再如何好心,也会多思索犹豫一番了吧?”
一阵沉默之后,乐书只在轻飘飘地落到了院里才听得一句话——
“是呀,我那时候犹豫了一会,然后就把他赶走了。”
语落之时,已经有人落在自己身旁,又说:“我觉得他真是可恶,也真是看不起我,真的觉得我会傻到一直被骗,便在生气了之后,不再理会那些求情认错的话——只当自己终于在错了三次之后对了一次。”
乐书看了眼旁边,在那话语之后问说:“只当?”
“只当。”傅向宁重复了那个词,然后解释说,“谁知道,那却是我错得最厉害的一次。”
捏了捏袖口,傅向宁想了下过去,又说:“其实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做的挺对的,还觉得自那之后便明白了不少事情,又恍然觉悟了许多真谛,一时间像是心境澄明,别无杂念。于是,我就离开了客栈,又在外面随意走动了,之后便打算回山。”
“只是吧,有些事情我没想到,而有的时候,一些事在当时是看不出来的,也有的时候,一些事是过了当时就永远改不了的。”傅向宁说了之后沉默一会,还是简单说,“总而言之,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师弟在我走后遭到了一些事情,而那时候,只能说还好有个师妹来看我,就在见了我的衣服之后刨根究底地找到他,又在之后把他带回去了。”
“总而言之就是……”傅向宁说完话了又反思一次,“那次的事挺严重的,而我在那三次里,错的大概也不是当时自以为的那些。我现在觉得吧,我大概是错在那些不弄清事情就由着情绪办事的做法,和那之后的任性而为,并因此而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后果,挺不好的。”
乐书正要说话,便听得一两脚步声靠近,于是往角落躲两步了敛息,一回头——
傅向宁已经早他一步藏好了。
来人环视一周之后嘀咕了两句什么,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回了前面。
傅向宁:“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我们快回去吧。”